摸著良心說這張簡長的並不差,中人之姿,更稱不上老,但是由於李寶嘉現在對他惡意滿滿,於是怎麼看怎麼醜。

旁邊的平氏插話了:“好標誌的妹妹,我們正在這裡說……”

李寶嘉打斷她,直接問旁邊的李佳瑛:“姐姐,這是誰?”

平氏揪了揪帕子,好不容易才又撐起了笑臉。

李佳瑛只好道:“這……這是府上的妾室平氏。”

“原來是府上的妾室。”李寶嘉故意把妾室兩個字咬說的大聲些:“那你怎麼叫我妹妹?我才不要你這樣兒的姐姐呢。”

她的語氣裡是明明白白的嫌棄,又驕傲的仰著小腦袋,雖說這話有些刻薄,但從這樣稚嫩的姑娘嘴裡說出來,只讓人覺得她雖嬌縱些,倒也直白可愛。

平氏的臉白了白,眼裡的火光已經濃郁的要溢位來,她抓著帕子轉向張簡:“簡郎……”

張簡安撫地扶住她的手:“妹妹還小不懂事,莫要與她計較。”

平氏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見他不願幫她,也只能吶吶不言,在旁邊安靜了下來。

張簡道:“妹妹有所不知,瑛娘她……她剛剛與我說,她要回蘇州養胎,我們正商議這事兒呢。”

“那姐夫是怎麼想的呢?”

“我是覺得這一路上路途遙遠,對胎兒也不好……況且剛懷孕便回孃家養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張家養不起。”張簡微微皺眉。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在說假話,看來他倒是沒那麼歹毒,可以為了平氏連孩子也不要,對於孩子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李寶嘉微微一笑:“可是前段時間我過來,佳瑛姐姐夢裡都在想念二嬸呢。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一直喊著要母親救她。我才提議要姐姐回蘇州養胎,也好看看二叔二嬸呢。”

李佳瑛一愣,哪有這樣兒的事?

李寶嘉在座位下偷偷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張簡道:“在家裡誰還會害她不成,何至於此?”

“姐夫體諒,孕婦本就心思敏感,姐姐許是太掛念母親了,又是第一次懷孕,此次回去我也會一起在路上照顧姐姐,姐夫不用擔心,若是在家裡日日愁眉不展,思慮鬱郁,才對腹中胎兒不好呢。”

”況且因為夫人思母心切,回孃家養胎,外人聽了只會道姐夫體諒夫人,絕不會多說什麼的。”

張簡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那……這……”

旁邊的平氏一看這走勢,馬上插嘴制止道:“可是這千遠萬遠的...李姑娘自個兒也只是個小姑娘,萬一出個什麼岔子,別人可不是要在後邊嚼舌根的。”

張簡那耳根軟,優柔寡斷,懦弱難當的性子此時提現了個淋漓盡致,他左右為難道:“那……那可怎麼是好。”

李寶嘉道:“這倒是不用擔心,我前幾日已經傳書給大堂哥,他會來接我們前去蘇州。”

平氏哽了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簡最終拍板道:“那好吧,不過還是在家等胎兒穩些再去。”

李寶嘉笑道:“那是自然,待過了花燈節在過幾日,我們再出發。”

平氏有些急了,扯著張簡的袖子:“簡郎……”

張簡轉頭道:“青娘,怎麼了?”

可能意識到自己作為妾室,再說些挽留的話著實可疑,在一屋三人的眼睛都盯著她的情況下,她也只好咬著牙道:“無甚,就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