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只是點頭。

他沒心思聽這幾人巧舌如簧。

此刻他還在想著,半淵那手如驚鴻絕影的飛劍之術。

要知道,他腰間的這柄劍,可是自個兒從小養出來的,一共養了十五年。

劍如手足。

倘若也能飛上一飛……

不,是一定能飛!

那魔宗,季離倒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可這飛劍之術,他無論如何都要弄會。

看著半淵展示飛劍,他早就迫不及待,要去後院拔劍嘗試了。

季離說要成為當今劍道第一,自然不是好高騖遠,信口開河。

雖說除了仙兒與劉治容,沒人信他。

李建成世子碰巧聽了,還伸手摸他可曾發燒,以為他是說胡話。

但季離無需人盡信。

他心中自有鴻鵠志,為何偏要說與燕雀聽?

待得一劍斷了世間寒涼,斬破陰霾光萬丈。

何愁沒人驚歎,沒人拍掌?

樓門口。

黃金甲攏著袖子,這會兒看熱鬧看的正開心。

一點兒也不急。

他早就與季離說過,要麼,就不進宗門。

若是要入宗門,只能選書院。

不過季離的情況,其實進不進宗門修行,都差不多一個樣兒。

書院對他倒是能有些許幫助,但也只能說是極為有限。

眼下季離最重要的,當然是儘快取出神闕穴中的功力。

這件事,只能他自己來,畢竟邪魔王族的如意經,從沒人修過,更加沒人奪過邪魔女王的一身修為。

季離只能自個兒摸著石頭過河。

黃金甲自然是比樓前幾人,要更瞭解季離。

所以他也清楚。

不說其他,若是這些人知曉季離青仙的身份,恐怕只會懊惱不已,後悔沒領著各家的掌教來搶人。

可突然間,本來吵得歡實的幾個世間行走,都沒了言語。

黃金甲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

只見書院大先生,攙著一個乾巴瘦的老頭兒,從打南邊兒緩緩的走過來。

不一會兒,就走到近前。

夫子沒說話,瞥了一眼黃金甲。

黃金甲趕忙把雙手從袖子裡拿出來,行禮。

夫子這才攏手於袖。

各宗門十幾人一同上步,恭敬拱手,彎腰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