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息過後,只見紅芒大盛,如萬道霞光被季離握於手心,映照的房內都一片通紅。

李沉魚從沒見識過如此神異景象,不由得身子前傾,也不怕晃眼,湊近了仔細看去。

這會兒,她連喘息都忘了,就覺著雙足一陣溫熱,像是被初陽照耀,暖洋洋的十分適意。

直到幾息過後,紅光緩緩收攏,季離才抬起了手。

不過,床榻上,卻依舊是臭不可聞。

李沉魚眼看季離收手,不知為何,總感覺像是意猶未盡。

她把雪白的小腳往後縮了縮,雙手抱膝。

“季離,我這是……好了?”

季離也吃不準。

“應是好了吧?”

李沉魚白了他一眼。

“你在問我?”

季離心說這酸臭現在滿屋都是,如何能分清臭從何來?

“殿下稍等片刻。”

季離說過這句,起身用兩根手指,把李沉魚的短靴拎起,丟到了屋外。

隨後是錦襪。

他特意丟的遠了些,怕風吹著那股酸腐氣味,再飄進屋裡。

如此回屋後,來到床榻邊。

怎會……還有臭味?

雖說聞著比方才強了不少,但總歸是還有的。

於是,季離便端來了屋內的水盆,剛好,盆裡還剩半盆清水。

“殿下,洗洗腳吧。”

季離把盆擺在榻下,又遞上一塊方皂。

李沉魚卻生了戲弄的心思。

“你幫我洗罷。”

笑話!

季離瞪眼。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不要顏面?

“殿下說笑了。”

李沉魚看他如此,也不氣惱,只是爽快笑道:“季離,你說是治好了,可也得讓我見到成效吧?”

季離聞言猶豫。

李沉魚卻從塌上伸出腿來,把雙足放進盆中,也不嫌涼。

“醫德總要有吧?你見哪個大夫瞧病,瞧了一半就撒手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