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少主說的有理,我雖是公主,可既是治病,總不能叫少主白忙一場。”劉治容不僅容色嬌麗,就連聲音都悅耳如鳳鳥啼鳴。

“公主所言極是。”

季離本意是想用鉅額的診費,嚇退上門求醫之人,讓他們直接斷了這念想。

畢竟,雖說梨樹昨日吸受了江寧十幾年來積攢的痛苦,但總還沒多到用之不竭的地步。

可若是看個眼疾便能收黃金萬兩……

何樂不為?

誰知劉治容卻話音一轉,櫻唇輕啟說道:“季離少主,我雖是南勝公主不假,可如今身在大乾,手邊總不能時刻帶著萬金。”

“公主殿下,是想先欠著?”

“季離少主,聽您語氣,怕是不願診費拖欠的。”

劉治容抿了抿唇。

她看不見,所以聽音辨意,自然比常人更容易些。

“公主見笑了,治病本就不易,當然不願拖欠。”季離拱手說道。

雖說公主殿下瞧不見他行禮吧,可張之良還在一旁坐著,禮總不可廢。

“季離少主,若您能治好我的眼疾,我便為您獻上一舞,只給您一人看,如此可好?”

說話間,劉治容稍稍低首,櫻唇輕咬,眉眼微垂,瞧著就惹人憐愛。

可季離好奇的打量了她幾眼,卻是不為所動的。

一舞,萬金?

這公主的底氣,是從何而來?

饒是您身為南勝公主,長得也算俏麗些。

可又是如何敢出此言?

不過,雖說季離是如此想來,但他其實並不清楚。

若是在南勝,只要公主放話出去。

別說是萬金,就是十萬金,恐怕都會叫那些世家子們散盡家財擠破頭顱,只為一觀殿下風采。

“公主殿下,我治病只收黃金,以舞藝作抵,實在是不行,抱歉。”

而張之良此時,已是面露慍色,冷聲道:“季離少主,你可知公主殿下,便是我南勝第一絕美,世人無不傾顏?”

誰知季離還未答話,劉治容卻是先行開口。

“錦衣叔叔,絕美,話還是過了些的。”

劉治容說著,卻笑的明媚:“只是剛好生的順眼一點兒罷了。”

她很美。

這一點,她心裡當然是知曉的。

尤其從小,她便是伴著無數的誇讚,長起來的。

別說季離這小小的青樓少主。

就算是南勝王侯貴胄,拜倒在她羅裙下的,又何時少了?

所以,她無比自信。

這個季離定會被她的美貌迷住,盡力治好眼疾,分文不取,並甘之如飴。

可季離聽完劉治容所言,才算是想通了她的底氣究竟來自何處。

但是,季離卻更覺得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