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一柄劍(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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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只是一柄劍。
季離雖說知曉真相,卻仍是儘量冷靜平寧。
非是他能不怒形於色,而是他不想在這使臣進城之際,被外人看了笑話。
其實他此時真的已經很生氣,只想走上前去。
不僅生氣,更是覺得,這很沒道理。
活了這麼大,他一直以為世事不論大小,總能講出道理。
為人處世,他也自有一套道理可論。
例如他自知活不長久,便從不欠人也從不施人,一人事,一人畢。
可這件事,當真是到走哪兒,道理都是講不通的。
季離想到這兒,瞧了一眼身旁仙兒。
原來她那句話還是問的早了些。
若仙兒此時再問起他和季玄龍是否有仇……
如此看來,仇,還是有的。
說不走運,也的確是很不走運。
季離很生氣,心中憤懣難平,所以就想著該去何處找人講個道理。
而仙兒素來心細,察覺到季離呼吸突然急促許多,疑惑的偏頭看他,才發現他牙根緊咬眉峰深鎖,似乎是在極力的剋制。
“少主,您怎麼了?”仙兒伸手託在季離臂彎處。
聾娘早有過交代,說這少主身子骨弱,要多注意。
因此仙兒只當是季離身體不適,打算扶他先行離去。
“我沒事。”季離右臂一讓,就讓過了仙兒的手。
他正考慮到何處才能找個說理的地方,也是沒甚心思體會仙兒的親近。
這時,使臣騎馬,已來到麒麟兒近前。
“南勝使臣張之良,見過二位世子。”頭前騎馬的男子語態雖說恭敬,但僅是略微低頭,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
按理來說,張之良面前二人,一位梁親王世子,一位明王世子,不管單挑出哪一位,以他明面上區區錦衣督管的身份,都要倒頭拜下。
就是那鎮南將軍之女白靈兒的身份,也穩穩壓過他好幾頭去。
可今日,他卻無論如何不能下馬躬身。
因為他身後的馬車裡坐著的,便是南勝公主,劉治容。
同時,也是整個南勝國所有男子的意難平。
公主北上,在他們眼中卻是下嫁,此舉不只是為結親,更是為了許多許多事。
其中之一,就是想著神皇能治癒公主眼疾,讓這南勝舉國上下的心頭肉能重見光明。
所以此次前來,便是為了面見大乾神皇陛下,只要眼疾能醫,他日成婚之時想來也能方便些。
“張督管……免禮。”李睦見張之良並沒有行禮之意,心中不悅,可也不能當著公主的面失了大乾體面,只得忍氣回應。
“李睦世子,殿下一路上山高水遠車馬勞頓,還望能早些前往使臣驛館歇息。”張之良於馬上拱手,再次低頭。
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禮節。
此次前來,若無公主,那就算是為了南勝躬身折腰,他也會依舊笑的燦爛。
可公主在側,他便是代表了整個南勝,同時代表了公主的腰桿。
既是腰桿,怎能說彎就彎?
所以除了大乾神皇,他不會禮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