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能有啥情況,你小子可別瞎說啊,你要是亂說話,可別怪你廖叔我告你毀謗、毀謗啊。”

老廖打了個哈哈,卻是堅決不承認自己與老闆娘之間有私情的。

葉言卻撇嘴,不信。

就剛剛那傳情、那眼神,只要不是瞎子,都絕對看得清清楚楚。

“我說廖叔,大家都是男人,正常的男人,空虛寂寞冷的時候誰都會有,你要掖著藏著就沒意思了。”

為了聽上點小道八卦,葉言可真是推心置腹,啥話都敢往外說。

對面的廖忠遲疑好久,最終還是沒憋住話,看著葉言嘆口氣道,

“是有點情況。”

葉言一聽,立馬就不困了。他側著頭,好奇看著兇巴巴的廖忠問,

“你們認識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老廖掰著手指想了下。

“現在什麼進展?”

“能有什麼進展,也就那麼回事兒唄,都是各有各的顧忌,這最後一層窗戶紙不厚,就是很難捅破。”

廖忠悵然的點了支菸道。

“那人傢什麼情況?”

既然都已經開口說,廖忠自然就沒了隱瞞之意。

有些話憋在心裡難受,好不容易逮到個能說話的人,不吐不快,

“豔玲是個寡婦、帶個上初中的孩子,老公絕症病故,這麼多年也一直沒再找,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還有個瞎眼的老婆婆,身子不好。”

“……那嫂子挺厲害。”

聽到老廖的話,原本還抱著調侃心態的葉言也不由的沉默起來。

看著笑容燦爛,一刻不停歇的在各個餐桌前忙碌的李豔玲,葉言的眼中也漸漸有了一些敬佩之意。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領個瞎眼的老婆婆,一個人抗起一個家。

如果把葉言帶入到李豔玲的角色裡,他不敢保證能做到這樣。

這種事情。

別說女人。

男人又有幾個做的到。

和葉言聊著天,廖忠也開啟了話匣子,自顧的說起心中感受:

“葉子,就跟你說句老實話,我對豔玲卻是挺有好感的。”

“你知道嘛……我這一次,在哈克村看到塗君房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廖忠吸了一大口煙:“我當時想的不是我這個負責人死了,公司會怎麼樣,如何如何,而是如果我死了,那朵朵、豔玲他們該怎麼辦?”

“不怕你笑話,就那一刻,我承認,我真的是怕了,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深深切切的體會到恐懼。”

“而當我醒來時,聽老黃說自己還活著,是你救了我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心裡是有多高興。”

“……”

廖忠的聲音十分的沉重,與葉言以往所見過的那硬漢形象不同。

此時的他,很脆弱,一種聞所未聞的脆弱,與他那張兇巴巴的臉完全不相符,甚至是差距極大。

不過,葉言卻能理解。

畢竟,人啊,本身就是一種感性生物,一旦有了自己軟肋,就會變得無比的怯懦,不復年少勇氣。

那軟肋是家庭、父母、子女、責任、人人皆是,人人如此。

“熱騰騰的餛飩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