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就算我們不來你這家店,林東家也不會困擾太久,你且耐心等一等就好。”

父皇的信已經送走了五六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查均州知州一事,等均州知州一倒臺,林默然的麻煩事也就不復存在,但這話她現在不能明說,只能稍稍點一下。

林默然聽得雲裡霧裡,但也聰明的沒有再問,等葉寒瑜停了筆,她立刻給兩人結算了畫錢。

出了這家繡店,葉寒瑜立刻將剛到手的二百兩銀票塞到了顧婉寧手裡,“爺實實是沒想到,有一天爺要靠畫技賺生活費,而且還只賺了這麼一點點。”

他那一幅畫尺寸大,而且畫的是御花園一景,價格開的高些,林默然直接給了他一百兩銀子,而顧婉這畫的那些加一起才值一百兩,說實話,顧婉寧才是最委屈的那個。

“我的爺您就知足吧,你看街上那些代筆的,或是按客人要求做畫的,一幅畫能賺上個十兩八兩的都是多的,您一幅畫就拿了一百兩真的不少了。

而且,工具都是人家的,咱們這可是淨賺啊。”

葉寒瑜順著她的話想覺得確實有些道理,畢竟在這裡沒人知道他是當今大興的瑜親王,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子,說白了就是個白身,一幅畫能賣上一百兩銀子確實價格不低了。

四人繼續在街上閒逛,前方不遠處傳出了一陣爭吵聲,很快那裡就圍上了很多人。

顧婉寧立刻拉著葉寒瑜的手興奮的道:“夫君走快點,前面有熱鬧看了。”

葉寒瑜被她拉著手,心下一陣好笑,這小女人喜歡看八卦的性子是不會改了,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腳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人群中,柔弱的女聲傳出來:“相公,你怎麼又拿家裡的東西出來當?是不是你又去賭了?是不是?”

男人被婦人質問難得的心虛了兩分,但,看著圍觀的眾人,心裡那點大男子主義又佔了上風:“吵什麼吵?家裡的東西都是老子賺的,老子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有你個娘們說話的份嗎?”

婦人被他這理所當然的話氣得眼淚直流:“白老五,你說的是人話嗎?

家裡原本生意做得好好的,你非要和人去賭坊,結果,那點家業全被你敗光了,你還不吸取教訓,竟然還往賭坊裡跑,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明明答應我了,以後再也不沾賭了!

現在你又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把以前輸的撈回來,撈回來以後老子就再也不賭了!行了行了,趕緊滾開,老子要去當東西,當完了老子就有銀子翻本兒了。”

婦人哪裡肯躲開,白老五心裡早就不耐煩了,於是伸手一推就將那婦人推得摔在了地上。

婦人落地時發出好大的聲響,手掌更是在地上擦的流出了血來。

白老五卻是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徑直進了當鋪。

他手上提著的是隻鎏金雙耳花瓶,看著有些年頭了,當鋪的夥計一直看著外面的熱鬧呢,因此,白老五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不過,他手上的那隻花瓶不見了,手上則是掂著兩個銀元寶。

此時,婦人還趴在地上沒有起來,他腳步頓了頓:“你先回去吧,等我贏了銀子就回去,告訴你,少折騰,別掃了老子的興,小心老子休了你。”

顧婉寧以為那男人都這麼說了,那婦人還不得直接爆發和他吵起來,然而,對方一聲不吭的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便走出了人群,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