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兒得意的道:“回皇上的話,草民有證據!證據就是玻璃工坊的真正賬冊!

草民自進入玻璃工坊以來和連總管的關係一直不錯,我們倆經常一起喝個小酒聊上兩句,有一次他喝多了,說起了工坊裡的賬目,說每個月皇上見到的賬冊,不過是真正銷量的一半兒,剩下的全被瑜郡王拿去了。

草民一聽,身為臣子哪能幹出這種不忠不孝的事呢?

便故意套了連總管的話,他說漏了嘴,說是他有個習慣,就是每月寫一本真賬,寫一本假賬,草民就想方設法的將那本真賬找了出來,只是小的無能,直到今日才找到了這些賬冊,還請皇上過目。”

說著,他就從身上掏出了六本賬冊,賬冊很快便被李長海呈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所謂的真賬上面,數目竟是比老六給他看的“假賬”上還少了兩萬多兩銀子。

接下來的幾本更拉胯,少的差個七八萬兩,多的,也就是上個月的賬,老六給他拿回來,足足四十三萬兩銀票,而錢三交上來的這本賬冊,營業額總計才五十六萬兩,看到這兒,皇上直接“啪“一下把賬冊扔到了一邊。

“連升,你可有何話說?”

連升忙道:“回皇上的話,所謂的真假賬冊絕對是子虛烏有,這全是錢三的假話!

草民從來沒做過什麼真假賬,這個錢三兒分明是存了心的害草民。

一開始錢三兒就是故意接近草民,說什麼,他誰家的老誰的小誰在七皇子身邊做事,若草民願意,可以讓七皇子提攜草民一把。

草民的命是郡王爺救的,豈會為了前程投奔他人?

但又不能得罪了七皇子,只能一直虛以委蛇,昨日這個錢三兒又找上了草民,他給了草民整整三千兩的好處,讓草民把賬冊拿給他看看,他保證讓草民以後有機會飛黃騰達,草民一聽這是他們要害郡王爺了,便沒答應,沒想到他們當場就把草民綁了起來,還連夜造了這幾本假賬冊,賬冊剛吹乾,他們就將草民帶進了宮。”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當然太子安王二皇子是不怕的,畢竟,被人直接點名道姓的又不是他們。

錢三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胡說,這些分明就是在你的屋子裡翻出來。”

七皇子也趕緊解釋道:“父皇,這個人分明是在胡說八道,兒臣壓根兒就不認識這個錢三兒。”

連升淡定的道:“七皇子儘管否認,反正草民沒有證據。不過我們進宮是七皇子帶進來的,不是太子不是安王不是二皇子,是七皇子呢!

錢三兒以為草民一直昏迷著,所以說話的聲音不小,草民都聽到了呢!”

七皇子:……“父皇,兒臣只是剛好碰上了,聽說是因為玻璃工坊的事來給父皇回事的,兒臣這才將人帶進了宮。”

勉強解釋了一番,七皇子突然察覺有些不對,該被審的不應該是老六嗎?怎麼成了他了?

皇上沒理七皇子的碴,而是拿起那幾本假賬冊又翻了翻,這幾本賬冊確實很新,太子一看皇上的表情就知道,老七今日想整老六是不太可能了,因此只站在一邊安靜的看熱鬧,並不擅自開口。

皇上翻完賬冊問七皇子:“老七,你覺得今日之事,朕要如何處置?”

七皇子一挑眉,心裡頓時歡喜起來,父皇這是在考驗他呢,這說明父皇相信了他的說辭,也信了錢三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