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皇上生病的第三日,後宮的嬪妃加幾個皇子一個個的全都冒了頭,前腳這個嬪妃送了湯,後腳那個嬪妃就來送藥,安王有一上次的經驗後,只去朝陽殿請了個安,便離開了。

他深知父皇的防備心重,再也不敢做些多餘的事情。葉寒瑜和五皇子兩個自然也是去了的,但他們並沒有花銀子買訊息,而是皇上都不上朝了,他們想不知道都不行。

李長海一見這兩兄弟一起來了,立刻將人迎了進去,“皇上這會兒正歇著呢,就是,心情有些不太好。”

意思就是,您二位可要小心點,皇上很要朝你們發火,你們多擔待著點吧,誰讓你們趕上了呢。

葉寒瑜和五皇子對視一眼,然後認命的進了內殿。

誰讓他們是兒子呢,父皇就是朝他們撒氣,他們也得受著啊。

進了內殿,兩兄弟按規矩行了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吧,你們兩個不該幹什麼幹什麼跑朕這兒來有事?”

“兒臣聽聞父皇身體抱恙,不放心,就過來了,不知父皇是哪裡不適,喝了藥後,這兩天可有所好轉?”

前日皇上請的太醫,昨日是沐休日,今日皇上未上朝,因此生病的事也只瞞了一天。

皇上斜倚在榻上看了眼老五,又看了眼老六,然後慢騰騰的道:“好些了,本也不是什麼大病,歇息幾日也就好了,就是喝藥喝的胃不舒服。”

其實皇上就是嫌喝藥苦,每天喝藥都要鬧上兩回,這會兒那藥碗就在榻邊上的小几上放著呢,眼瞅著都沒熱氣了,等下再喝又得重新熱。

葉寒瑜走過去在那藥碗邊試了試溫度,“李總管,這藥都涼了,趕緊熱一熱吧,若喝了涼藥,父皇的胃肯定是受不了的。”

皇上:他還打算等徹底涼了再喝的,因為湯藥熱著時更苦。

李長海立刻接過湯碗:“郡王爺放心,這藥啊,鍋上還坐著呢,保證皇上隨時都能喝到熱的湯藥。”

皇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現在手特癢,就想把那碗湯藥,給這老貨一氣給灌下肚,讓他也嚐嚐這藥到底有多苦。

殿內的人趕緊轉過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李長海很快又端了一碗湯藥進來,湯碗冒著熱氣,葉寒瑜直接接了過來,用手背試了下,湯藥的溫度剛剛好,李總管也是個狠人,不定預備了多少碗湯藥在後邊,保證皇上隨時能喝上溫度適宜的藥。

“父皇,這藥現在喝剛剛好,反正也是要喝的,就別拖著了,要不兒臣喂您喝。”說罷葉寒瑜便拿起勺子做勢要喂。

皇上:……你可拉倒吧,一勺一勺的喝更苦。

“朕只是不舒服,又不是手不能動了,哪用得著你喂?給朕吧。”

葉寒瑜痛快的將藥遞到了皇上手裡,皇上聞著那股子湯藥味就想吐,可是又不能真的不吃藥,最後乾脆一咬牙,咕咚咕咚幾口,將藥全喝了下去。

葉寒瑜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開啟從裡面拿出一顆黃色的糖塊,趁著皇上張嘴的時候塞進了他口中,“我王妃特意為我做的水果糖,是不是很甜?”

皇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但口中的香甜氣味很快驅散了那股苦味,皇上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什麼都敢往朕嘴裡丟,你真是越來越膽大了。”

這話很平淡,卻是把一邊看著的五皇子嚇得不輕:“父皇,老六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怕您苦,您若是不愛吃還是趕緊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