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逑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寧復。

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是特意來給自己送行的。

這讓高逑更加驚訝,畢竟他和寧復非親非故,反而是寧復幾次三番幫自己。

只是自己欠對方的人情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高兄,別來無恙乎?”

寧覆上前幾步笑道。

“小郎君說笑了,您看我這樣子,像是無恙的人嗎?”

高逑苦笑著抬了抬脖子上的木枷。

寧復再次一笑,邁步來到兩個衙役面前,將早已準備好的兩個錢袋塞到兩人手中。

“在下在旁邊的店裡準備了酒菜,請兩位務必賞臉!”

兩個衙役捏了捏手中的錢袋,隨即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好說好說,我們兄弟也正想歇歇腳!”

寧復請三人進到旁邊的店裡,之前他就訂好了兩桌酒菜。

兩個衙役看到桌子上又是酒又是肉,當即就把高逑脖子上的木枷取下來,然後坐到桌邊大吃起來。

寧復拉著高逑在另一桌坐下,對方這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又讓小郎君破費了!”

“高兄落難,我人小力微,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佈下薄酒為高兄送行!”

寧復嘆了口氣回道。

聽到寧復的話,高逑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平時也結識了不少狐朋狗友,可是現在落難,這幫人卻一個比一個跑的快,反倒是寧復幾次幫自己。

“小郎君莫說此言,這次我犯下忤逆之罪,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京城了,小郎君幾次三番幫我,這份恩情我也銘記於心,可惜高某隻能下輩子再報答於您了!”

高逑聲音嗚咽的道,忤逆可是重罪,嚴重的甚至會被判死刑。

相比之下他只是被流放出京,已經算輕的了。

寧復再次嘆了口氣,隨即又好奇的問道:“高兄,你為何會與令尊發生衝突?”

一提到這件事,高逑也是眉毛倒立,只見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壺,一口氣喝了個乾淨,隨即將酒壺在桌子上重重一頓。

“也許在別人看來,我就是個毆打父親的忤逆子,可我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高逑坐牢其實還和寧復有關,確切的說是和寧復送給高逑的三貫錢有關。

說起來高逑的出身並不差,他祖父在世時,高家在京城有幾座鋪面。

光是收租就足夠一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高逑從小就被送去讀書。

可惜高逑卻有一個不成器的父親,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高逑的祖父在世時,他父親還不敢太放肆。

可是等到他祖父去世後,高逑的父親就放飛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