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新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這首《如夢令》一出,立刻在京城引發了轟動,甚至比寧復當初在上元詩會奪魁更引人注目,因為這首詞出自一個少女之手。

蘇門四學士之中的晁補之與張耒,都先後對這首詞發表了點評,並且多次公開稱讚少女的才華。

這個才華驚人的少女自然就是李清照,而且她又出身名門,父親李格非同樣是蘇東坡的門生,書香門第的出身,更讓李清照吸引了京城不少文人士子的目光。

“你現在不是如願的名動京城了嗎,為什麼還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寧復又在家中見到了來訪的李清照,當即笑著開口問道。

“我當然不高興,家裡全都是登門提親的,簡直煩死了!”

李清照一臉惱火的道。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一首詞會引發這麼大的轟動,更沒想到自己出名後,率先引來的卻是登門提親的人,現在京城的名門貴族都知道李家出了位才女,所以不少人都爭搶著上門提親。

“這不是好事嗎,整個京城的年輕俊彥任你挑選,這下再也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寧復哈哈一笑道。

“寧姐夫你就會取笑我,不和你說了!”

沒想到李清照竟然生氣了,小腰一扭轉身就去內宅找柳清心了。

自從李清照回京後,就天天往寧復家裡跑,有時還會留宿,幾乎把這裡當成半個家了。

寧復看著李清照的背影也是搖頭一笑,隨後邁步出了府門。

今天寧覆沒有去政事堂,而是另有要事,因為他要去迎接一個人進城。

寧復乘車來到城門外,只見章惇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章公!”

寧覆上前行禮。

“嗯,甲仗庫那邊可是有人向我告狀了,說你專橫跋扈,裁撤了不少官吏。”

章惇笑著向寧複道。

“一群尸位素餐之輩,之前甲仗庫的賬目一塌糊塗,進項和出項根本就對不上,這中間不知道被多少人撈了油水,我沒治他們的罪已經是心慈手軟了!”

寧復卻是一臉不屑的道。

甲仗庫專司火器的製造,像這種為軍中提供軍器的部門,一般都是油水豐厚,比如光是各種材料的採購,就足以上下其手,撈足了好處。

寧復接手甲仗庫後,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不過剛開始他並沒有動這些人,而是先把火器的生產提上正軌,隨後才大刀闊斧的對甲仗局的人事進行了改革,這顯然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所以他們在背後告狀也就不奇怪了。

“你啊,下手也的確太狠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就不怕他們暗中報復你?”

章惇卻出言告誡道。

人上了年紀,就會有更多的顧慮,章惇也不例外,所以這幾年他的行事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我當然擔心,所以我把他們全都貶到西北去了。”

寧復再次一笑道。

他做事一向周密,從來不會給自己留後患,更何況連九幽組織都被他徹底拔掉了,更別說其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