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未知會本能的感到恐懼,更何況從牛身上取下的膿液,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不過這些囚犯根本沒有人權,周圍計程車卒一擁而上,直接強按著他們接種了牛痘。

寧復最後一個接種,前面就當是給自己練手了。

當他把手臂上的面板劃開,章惇忽然開口道:“你可想好了,萬一有什麼不測,以你的年紀實在太可惜了。”

“多謝章公關心,這種牛痘的症狀不重,接種後幾天就可痊癒。”

寧復卻自信的一笑。

隨後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將牛痘膿液抹了上去。

木已成舟,章惇也沒有再說什麼。

軍營裡單獨劃出一小片區域,讓寧復他們這些接種的人居住。

“屬下吳威拜見小郎君!”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軍頭向寧復行禮道。

他是接種計程車卒中年紀最大,職位最高的人,現在安排到寧復身邊同住,順便保護他的安全。

“吳軍頭不必多禮,接下來就有勞你了!”

寧復也十分客氣的道。

禁軍分為廂、軍、營、都四級,其中每都一百人,由都頭統領,而都頭之下就是軍頭,一般都是由都中最為悍勇的老卒擔任。

吳軍頭有些不善言辭,與寧復聊了幾句就開始整理床鋪。

晚上睡覺的時候,吳軍頭脫掉衣服露出一身的傷疤。

寧復看到心中一驚,於是開口問道:“吳軍頭你以前在哪裡服役?”

“西北邊境,這些傷疤都是西夏人留下的!”

吳軍頭扭頭對寧復一笑道。

他身上有箭傷也有刀槍傷,有幾處甚至都在要害,這樣都能活下來,也真夠命大的。

“西北的戰事慘烈嗎?”

寧復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

“戰場上哪有不慘烈的?”

吳軍頭嘆了口氣。

“當初我們一都的兄弟,大部分都戰死了,剩下活著的也都是缺胳膊少腿,能像我這樣有手有腳的,連十個都不到。”

寧復聞言沉默,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可有些戰爭卻不打又不行。

第二天一早,寧複眼睛剛睜開,就感覺腦子疼的厲害,四肢有些無力,好像開始發燒了。

他強撐著坐起來,卻發現對面的吳軍頭也醒了,臉色有些發白,看來也出現症狀了。

“軍頭感覺怎麼樣?”

寧復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還行,嗓子疼的厲害,有點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