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李勤怔在原地,直愣愣盯著半縮著身子的薛氏,一字一頓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李瑞神情激動的上前,卻叫趙氏一把抱住手臂。趙氏面色蒼白,朝他搖了搖頭,又看向坐在一旁面露驚色的李相,小聲道:

“夫君莫要動氣,有公爹與三叔在……”

李瑞氣的青筋直跳,卻是沒有在上前半步,指著薛氏斥道:

“滿口胡沁!滿口胡沁!”

薛氏從臂彎裡抬眸,盯著被秦嬤嬤護在懷裡的白氏,滿面淚水:

“左右我也活不過今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白氏!就是她允諾我……只要爬上相爺的床榻,助她除了夫人母子,就分我掌家之權!便是我薛家日後,也可平步青雲!”

秦嬤嬤臉色青白,鬆開了攬著白氏的手,伏在地上攥著李勤的衣角,大聲道:

“二爺!二爺!您絕不可信這賤人胡言吶!”

“咱們夫人是什麼性子……您還不曉得?她這是陷害三夫人不成,意欲栽贓我們夫人吶!”

李勤垂首看了一眼秦嬤嬤,眼中閃著猶豫,僵硬著身子,又看向坐在身後的李盛。

李盛彷彿尚未回從這場荒唐中回過神來,看著搖頭垂淚的白氏,又看向一身狼狽的薛氏,滿面陰鬱。

薛氏見李盛看過來,瞪大了眼,激動道:

“相爺!證據……我有證據!”

“我屋前柳樹下埋著那日尚未用完的迷香!”

李瑞一聽這話,脹紅了臉道:

“便是挖出迷香來,你如何能證明此物是我母親的?”

白氏身形一頓,攥著帕子看過來,眸光微亮。

果然,薛氏臉色灰白下來,是啊,她證明不了是白氏的手腕,就如同今早的頭面,她一樣說不清楚……

白氏心緒很快平穩了下來,悄悄朝秦嬤嬤使了眼色。秦嬤嬤剛要開口,見薛氏猛然抬頭,大聲道:

“匣子!夫人床榻之下,藏著一隻樟木匣子!”

白氏一聽這話,身子就軟了下去,她張了張嘴,卻是生生吐不出一個字兒來……

“我買通了二夫人房裡的丫鬟……她說二夫人床下藏著一隻樟木匣子,尋常揹著人時,獨自在屋裡偷偷翻看……”

“求老夫人派人去查,定會與此事有關!”

眾人目光齊齊落在白氏面上,她額上滿是汗珠,驚惶的說不出話來。

李瑞心頭不由猛的一沉,李勤沉著臉,看向白氏的目光夾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