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曹軍眾將心中都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看著那從遠處驚慌奔來的騎士,各自緩緩捏緊了拳頭。

“報!報!報!”

那騎士衝進曹操軍營,熟練的從馬上下來,在侍衛的率領下奔到曹操面前,飛速下拜在地,然後竟然左手攥拳,右掌放在左拳上,這分明是報喪的手勢!

“出什麼事了?”曹操大驚失色。

那個騎士喘了口氣,焦急地道:

“許都有叛賊為亂,王長史夏侯將軍率眾平叛, 斬殺主謀,剿滅殘部。

可, 可王長史中了一箭,居然,居然不治……已經,已經去了!”

“哪個王長史?”

曹操的臉上一片蒼白,連嘴唇都漸漸失去了血色。

他幾乎能聽見自己身上血流的聲音,本來已經許久不曾作響的頭顱突然發出一陣陣的轟鳴聲,竟吵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孤問你話呢!是哪個王長史!是哪個王長史!”

其實這個問題完全不需要回答。

曹操的長史不多,姓王的只有一個。

“是,王必王長史……”

曹操的身形似乎突然在風中凝固,他愣了愣,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邊的曹仁和夏侯淵,見兩人都是一臉震驚之色,才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文定……文定沒了?沒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孤,孤走的時候……啊……”

曹操猛地噴出一口紫血,竟砰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韓遂本來以為自己穩住了長安的局勢之後,可以在渭水邊跟馬超會合,然後共同迎擊準備渡河的曹操。

可沒想到他到達的時候,前線就已經推進到了渭水。

曹操佔據了渭水以北等於開啟了關中的大門。關中叛軍的戰鬥潛力肯定比不上可以源源不斷從中原支援的曹軍,這一下韓遂就已經處在了下風。

更要命的是偏偏在這時候馬超犯病了。

韓遂苦苦阻擋試圖渡河的曹操大軍,不斷絞盡腦汁調兵遣將,與徐晃張郃的前鋒大軍展開了多次較量。

可馬超的援兵遲遲不能抵達,之前在長安城下被嚴重削弱的韓遂孤掌難鳴,被迫不斷減少長安圍城計程車兵數量,這才勉強保證了渭水防線沒有告破。

這種打法引起了叛軍上下的極度不滿,他們紛紛聲討馬超,韓遂手下士卒也拿之前馬超對韓遂的種種不公說事。

總而言之一句話,要不然咱們就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馬超的頭上,乾脆投降朝廷算了。

韓遂猶豫許久還是不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