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是,要是被發現其實不是這樣,我會不會被直接扔到這水中啊。

因為常雕要求儘量遮蔽蹤跡,三艘小船的行進速度非常慢。

船上的氣氛非常壓抑,讓人渾身不自在,看到己方士兵和戰船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常雕的心更是怦怦直跳,緊張地抓心撓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常雕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麼要離開。

是啊,我這是怎麼了,之前直接稱病將兵馬交給關平,之後再縮在軍中不就行了,何必要大半夜往這裡跑,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遇上什麼水匪之類的也不好。

嗯,雖然是涼州渭水,可天下何處沒有盜匪,我這十幾個人是不是有點危險啊……

他琢磨著,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緩步走到船外。

藉著慘白的月色,他分明看到了遠處有幾艘船的影子。

這……

常雕的心又是一陣亂跳,趕緊奔回船艙,大喝道:

“快,回去!”

已經快睡著的盧洪被常雕吼得頓時全身一個激靈,忙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

盧洪麾下的隨從們紛紛站起身來,船伕抬頭瞭望,笑道:

“將軍多慮了,那不過是一群水匪的船,只謀財不害命,將軍只要將財物與他們些,自能透過。”

“我呸,什麼話!”盧洪大怒,“什麼水匪,還要我等的錢財?兒郎們,隨我們去殺了這些醜類!”

“住口!”常雕趕緊勸阻,滿臉的驚懼惶恐之色溢於言表,“快,快回去,快回去,不得有一絲一毫的耽擱!”

他們就這麼點人,萬一水匪有埋伏,豈不是必死無疑。

我就說今天的風水不好,出兵的時候就覺得不對,還是先逃回去再說,等一切了結再走吧!

常雕手下眾將面面相覷,紛紛勸阻道:

“常軍師,怕什麼,我看著一共沒有幾條船啊。”

“是啊,幾個水匪也都是為了討生活,說出軍師的身份他們還敢如何啊。”

“這些水匪不過百餘烏合之眾,我等只消齊聲鼓譟,他們便嚇得奪路而逃。”

“是啊常軍師,你看他們都沒有上來的跡象,我們有何懼哉?”

盧洪見眾人七嘴八舌,常雕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當下怒不可遏。

要不是這些人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手下好兒郎,盧洪甚至想殺一兩人來立威。

“滾,都滾回去。

常軍師說走就走,軍中無戲言,還輪得到你們這些匹夫插口不成?”

眾人無奈地耷拉著頭,讓船伕趕緊調頭回去。

船伕討了個沒趣,只好調頭,卻仍舊不甘心地問盧洪:

“這位將軍不是大漢的大將嗎?為何如此怯懦,那臉上的表情是瞞不過老朽,他簡直要怕的哭出聲來了。”

“放屁!”盧洪瞪了一眼那船伕,冷笑道,“汝這鄉野鄙夫哪裡知曉大事?就在不久之前,常軍師便是裝出這副模樣,連我等都瞞過,這才將數萬胡騎引到興國一舉殲滅!此刻常軍師故技重施,肯定又有賊子要死無葬身之地,汝只要好好開船就是,其他的事情……哼,不用你們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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