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雕被關平堵的說不出話,他是萬萬沒想到關平居然用這種無恥的順坡下驢計,倒是真把自己給堵住了。

“我,我,我……”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聽見一個降兵高呼一聲:

“這是阿貴,死的是阿貴!阿貴被石頭砸死了!”

常雕和關平都聽說過阿貴的大名,但是都沒有見過此人,倒是幾個降兵一陣驚呼,才意識到氐王阿貴居然在第一輪偷襲之中居然已經死在了落石之下。

關平趕緊抓住常雕的手,興奮地道:

“你看,這可實打實是常軍師的功勞,盧校尉此番也立了大功,我一定奏請天子與魏王重重賞賜。

常軍師,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掩飾了,我們都明白常軍師的謙遜。”

常雕:……

·

馬超匆匆趕回冀縣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他之前已經多次派人去冀縣傳令,讓冀縣的守軍準備調動。

馬超認為雲山等人越過隴山直撲冀縣將難以抵擋,但走隴山一帶的補給比較長,對長期作戰不利,倒是上邽一帶可以走水路補給,可能是之後曹軍的主攻方向,必須優先佔據。

等攻破上邽,封鎖渭水,讓曹軍沒法隨意透過水軍進攻,之後放棄冀縣退到西縣一帶匯合張魯計程車兵,利用曹軍補給線更長的弱點發動進攻,還是有很大的希望取得勝利。

前提是,回到冀縣,然後,將那裡的糧錢全都運走,別讓曹軍佔了便宜。

黑暗中冀縣的城門像一頭吃人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讓馬超心裡稍稍有些不舒服。

他來到城下派人叫門,一連喊了三聲,城頭還是無人應答,這讓他心中又是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還不開門,”馬超煩悶地高聲道,“吾乃徵西將軍馬超,今夜是誰人值守,為何不應答!”

城頭還是寂寂無聲,馬超心中一冷,叫人升起火把,乘木梯上城頭檢視。

木梯靠上城頭,幾個軍士手腳並用,輕巧地緩緩向上攀登,很快就接近了牆頂。

可眼看就差最後一步,城頭突然亮起一片猛烈的火光,馬超還沒反應過來,城頭陡然站起一片軍士,揮動大刀猛砍,登城計程車兵全無準備,被當即斬斷雙臂,慘叫著從城上跌了下去。

明亮的火光中,一個身材瘦高的文士垂目看著城下的馬超,臉上滿是冷峻之色,正是楊昂的族兄、涼州從事楊阜!

“馬孟起,你作惡多端,還敢回到此地?我佔據冀縣,韓遂也截斷了你的歸途,上邽你也無法攻破,雲將軍的大軍不日就要殺到,我看你要往何處跑!”

楊阜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字字清楚,宛如重拳雨點般落在馬超的身上。

“楊阜!你好大的膽子!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助曹賊反我!”馬超狂怒,高舉長矛指著城頭的楊阜大罵,“待我攻破冀縣,一定要殺汝全家滿門!”

楊阜哈哈大笑,搖頭道:

“馬孟起啊馬孟起,人人都說汝有勇無謀,若非如此,此計也沒有這麼容易成功。

好啊,我現在就在這裡,有本事你來破城,我看看到底是誰先受誅!”

馬超胸口一陣翻江倒海,眼前陣陣發黑,卻仍是怒吼道:

“攻城,令明,峙嶽,給我……”

下一瞬,馬超愣在了當場。

他這才想起龐德和馬岱現在都不在身邊。

多年苦戰,自己身邊的眾將星散,意氣風發的馬超現在已經成了眾人心中公認有勇無謀的匹夫!

他感覺喉中一陣甜膩,心知不好,也只能趕緊痛苦地一揮手。

“快走,先去跟峙嶽匯合!”

看著馬超軍在黑暗中調頭,楊阜厲聲怒吼道:

“涼州兒郎,隨我出城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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