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半這是最後的底線!”宋建咬著牙又重複了一遍,他已經做好了最後最壞的準備,就算跟阿貴大打一架,也不能折損了自己在部落中的威名,若是讓人回去說自己去幫人打架卻一無所獲,宋建這個所謂的大王也是立刻就不用幹了。

阿貴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手下計程車兵紛紛拔出刀劍準備跟宋建拼了,可週圍的羌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阿貴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手錶示同意。

“好,一人一半,咱們先把所有東西聚在一起再分!”

阿貴心中痛苦至極,他親眼看著家園慘遭破壞,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家太有錢了,以前兵強馬壯的時候沒有暴露有錢的特徵,大家還是親密的好兄弟。

可現在自家遭受重創,這些好兄弟都不願意雪中送炭——畢竟搶掠是這些羌胡部落發家的本事,大家誰也別說誰。

宋建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也不想和阿貴真的大打出手,阿貴知難而退當然最好,他振臂高呼一聲,手下眾將也在雨中山呼萬勝,全然不顧之前他們和阿貴還是親密無間的戰友。

這麼多年興國的積蓄當真不少,常雕這一路撒的遍地都是,說是一人一半,但肯定要看誰手下人多搶的多,之後再說一人一半分配的事。

各個部落都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知道大晚上動手能悄悄藏匿多少小件卻值錢的珠寶,於是一整個白天,所有的部落都趕緊叫人回去傳信,眾人冒著滂沱的大雨紛紛渡河,眾人在夜色中來回穿行,氣的阿貴臉色煞白,卻又無可奈何,只好發動所有的部眾一起冒著大雨搜尋,爭取能減少一下自己的損失。

眾人的搜尋大業如火如荼,貪婪讓他們已經忘記了近在咫尺的巨大危險——這長離川的水位不斷上漲,現在已經到了隨時都要崩潰的程度。

半夜,阿貴已經發現大水衝進了他們的營寨,已經沒過了眾人的腳面。

他立刻意識到今年的洪峰有可能來的比往年更早,但這洪水一衝,更多的金銀珠寶反倒衝進了軍營裡,這會兒眾將忙著在水中摸金,都覺得再堅持一下,明天天明再走也來得及。

阿貴咬咬牙,決定不能便宜了這些盟友,也暫時按耐住撤退的念頭,繼續抓緊搜尋被常雕拋棄了金銀。

雨越下越大,常雕軍的撤退非常緩慢,這一路上頗為泥濘,眾將怨聲載道,常雕也只能暫時叫人躲在小丘的高坡上避雨,全軍計程車氣真是降到了谷底。

這次就算是常雕的死忠盧洪也終於忍耐不住了。

全軍士氣低落,逃入隴山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這麼大的雨,山間十有八九已經出現了山洪,就算逃進去了後果也不堪設想。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如此信任常雕,常雕卻居然將全軍送入了絕地之中,不禁仰天長嘆,苦笑道:

“常軍師啊常軍師,我真是看錯你了,之前諸將都對你有意見,是我,是我苦苦勸說眾人,可現在呢……可現在呢!

常軍師,我等對你如此忠心耿耿,你就是,你就是這樣對我們嗎?”

常雕被盧洪一頓搶白說的啞口無言,他也被雨淋的頗為焦躁,忍不住猛的一拍大腿,怒吼道: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難道我等就敗了,難道我等就死了?”

盧洪苦笑道:“常軍師,勝敗乃兵家常事,汝此番既然大敗,認了便是,何必還做口舌之爭!”

常雕瞪圓了眼睛,他也知道等雨停敵人追上來,己方這倆人肯定要全軍覆沒,他現在欲哭無淚,也只能強辯道:

“懂又不懂啊你,我……我還有妙法能反敗為勝,哼,我偏偏不告訴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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