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常軍師啊……

他應該是跟丁斐有什麼毛病,可也不至於這麼構陷他吧?丁斐畢竟是出身譙縣,誰謀反他都不可能謀反,常雕這麼搞就真的有些胡作非為了。

韋康的長史楊阜之前對丁斐的印象極差,他抱著常雕的書信仔細觀察許久,皺眉道:

“使君,我之前就聽說常軍師本事過人,是先王託孤重臣,說不定還真有幾分玄妙……”

韋康笑呵呵的搖搖頭道:

“不要胡說,什麼託孤?這話若是讓魏王聽見了定要怪罪。

我之前還不知,這幾天才聽家人說,這常軍師雖然手眼通天本事不凡,擔心這為人嘛……實在是有些……

他之前不知從何處尋到了不少牛馬,這牛馬也被丁將軍看上了,他們兩人因此結怨,一直互相攻訐,我看之前丁斐躲到成紀也是擔心被常軍師的人馬暗算,這是人之常情,也不算什麼。”

“呃,若是常軍師說的是真的……”

“呵呵,說的是真的又能如何?我之前已經對丁斐說了,若是馬超韓遂合兵一處從隴西打過來我還怕他三分,可他從北邊打過來又有何懼?

冀縣城池堅固,兵甲糧草齊備,馬超奔襲而來定然糧草不濟,到時候夏侯將軍回師夾擊,定殺得他落花流水,不必再說了。”

“這……”楊阜見韋康不聽勸,也只能點點頭,心道常雕雖然貪婪,可終究是一方重臣、鎮西將軍,總不可能單純為了噁心丁斐就編出這種理由,我還是得留個心眼,稍稍小心一些才是。

·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

在雲山出征霍峻的日子裡,夏侯霸、陳群、蒯越、申耽、文聘一直在襄武與韓遂的前軍統軍成公英對峙,成公英沒有著急進攻,雲山軍有後方冀縣源源不斷提供軍糧,也不急於一時。

時間就這麼過了半個月,戰鬥雙方都陷入了停滯,大家都預計這一仗要打上一陣子了。

這一日,韋康又接到了常雕的書信——常雕在書欣賞非常急切地指責韋康不聽自己命令,為什麼還允許丁斐在成紀,分明是耽誤大事!如果戰鬥有失,韋康要負全部責任。

韋康搖頭冷笑,心道常雕真是胡攪蠻纏,居然還威脅自己。

戰鬥已經僵持了這麼久,周圍一直也沒有馬超的動靜,就算丁斐勾結馬超,難道他們還能飛過來不成?

他正斟酌詞句,準備給常雕寫封信讓他稍稍冷靜一點,可這會兒手下傳報說丁斐已經率軍回來了。

“回來了?”韋康稍稍有些詫異,“怎麼回來了?馬超打過來了?”

“這,這倒沒有。”涼州別駕閻溫苦笑道,“丁斐準備歇息一兩日,然後迅速東進跟夏侯將軍匯合。”

韋康:……

這半個月成紀風平浪靜,丁斐應該是沒有撈到什麼仗打,在那吹了半個月涼風之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又怕曹丕責怪,這才趕緊調轉過來,準備去增援夏侯淵。

這兩個人啊……

好好的通力合作不好嗎,就為了一點小事爭執不下,著實可惡啊。

白白耗費糧食讓丁斐在北邊呆了半個月,韋康真是謝謝他了,不過丁斐身份在這擺著,韋康也不能跟他慪氣。

無奈之下,他只能親自帶人去城外迎接丁斐。

·

丁斐軍已經在城外安營紮寨,軍寨中平靜如常,沒有一絲肅殺之色,所有士兵也甲冑齊備,顯然是這半個月在成紀吃喝都不錯。

韋康頗為氣惱,見丁斐沒有出來迎接,只是派出幾個武士,心中更是不快。

他耐著性子上前,衝那個迎接自己的武士道:

“丁將軍呢?”

“還在中軍帳中等候使君。”那個武士笑吟吟地道。

陪同韋康一起前來的閻溫毫不掩飾的哼了一聲,突然又感覺身邊的這個武士似乎有些面熟:

“足下高姓大名?鄙人是不是從何處見過足下?”

“某名馬岱,閻公見過我也不算奇怪。”

閻溫:……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