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荊襄荒蠻之地田產也不貴,梁主簿幸勿推辭,只要報上馬某的名號,絕對不怕有蠻人來滋擾生事。

到時候梁主簿想娶幾房嬌妾也好,也儲存些土產也好,都是挺便利的。”

梁岐的心突突直跳。

他雖然不懂馬良和雲山想做什麼,但他已經能聽出來馬良的用意。

他想讓自己調頭離開,告訴徐晃和樂進他們遭遇了不小損失,至於具體的原因嗎……

“哎,都說馬某是荊襄豪族之首,可哪裡知道馬某不過是個空架子,這一大族的人吃喝拉撒都要馬某操持,少了一點都要反我。

此番曹丞相南下,我家竭盡全力供應米糧,家裡妻兒已經沒有蔽體之衣,父老無隔夜之糧。

這次遠行有個餬口的機會,還請梁主簿稍稍照顧一二了。”

梁岐嘴角抽動了幾下,已經全然明白了馬良的用意。

怪不得吳軍如此模樣,不,那都不一定是吳軍!

馬良想黑吃黑,趁著曹軍的運糧,將糧食扣下!

這次只不過是個開始,以後曹軍只要想走水路,一定還會遭到吳軍的襲擊。

吳軍的“主力”在此,其他人難以應對,只有馬良和雲山可以對付。

到時候隨便損失些糧食也說得過去。

如果曹軍不想付出這些糧食的話也可以走陸路,但是路上山地難行,也可能會遭到蠻人的劫掠,到時候……

梁岐的心怦怦直跳,一時心亂如麻。

馬良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聽他的,那麼皆大歡喜,他肯定也有好處送上。

如果不聽……

馬良在荊襄一代不知道認識多少蠻夷,除非以後梁岐打定主意永遠住在徐晃的軍營裡,不然都難逃一死。

他心中萬分糾結,又見那個叫雲山的少年將軍眉宇間漸漸升起一絲煞氣,不禁心中惴惴。

嘶,應該沒什麼吧。

這大戰之中,一點軍糧算什麼。

這少年將軍深得徐晃喜愛,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何必與他為難?

他點點頭,頗為為難地道:

“可是,我手下那些人……”

“哎,”馬良展顏一笑,“這個好說,你選些親信回去,就算他們胡言又能如何?剩下的人,自跟我等同去江陵,保證萬無一失。”

梁岐手下的那些士兵雖然是北人,但要是給他們一個當逃兵回鄉種地的機會,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逃走。

荊州的世家豪族都有瘋狂隱藏人口的習慣,馬良自然有辦法給他們土地,把他們安排的妥妥帖帖,不怕出事。

想到這,梁岐眼中放光,他緩緩伸手,將馬良精心炮製的那份戰報小心拿在手中緩緩疊好,諂笑道:

“奮戰本是分內之事,季常客氣了。”

想到這,他又稍稍有些憂色:

“不對,我這哪像力戰之後的模樣,只怕徐將軍一眼就能看出破綻。”

關平呵呵笑道:

“這個好說。”

梁岐一怔,突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道寒光,他的臉上和胸口立刻多了兩道血痕,鮮血滾滾而下。

“以後,還請梁主簿多多關照了。”

“不,不敢,以,以後……以後有勞二位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