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叛軍已經填平了護城河,站在城頭的成公英見樓上的雲山軍並沒有放箭,反到抬出了一口口的大鍋,也輕輕皺了皺眉頭,手指緩緩收攏,卻終究沒有示警,

“繼續進攻!”

隨著他的呼喚,涼州軍一架架木梯按在了城頭,大量計程車兵手腳並用開始向上攀登,關平朝一邊的蒯越點點頭,蒯越深吸一口氣,寒聲道:

“倒水!”

已經在城頭準備好的開水和散發著濃烈臭氣的金汁沿著木梯迅速撒下,城下立刻傳來一陣陣慘叫悲鳴聲,之前嚴整的涼州軍軍陣立刻開始出現亂象。

“放箭!”

蒯越又是一聲令下,雲山軍弓箭手面無表情地輪流上前放箭,密集的箭雨專門射殺登城計程車兵,眾軍士慘叫不斷,痛苦地在各種守城器械的夾擊中掙扎。

韓遂和成公英看著這慘烈的場面,臉上卻沒有額外的痛苦和恐懼。

成公英再次揮動令旗,又是一隊隊士兵或扛木梯,或推著雲梯飛速接近。

韓遂軍之前為了追求速度,沒有攜帶太多的工匠,造出的攻城器械也不太行。

可現在下定決心,韓遂決定使用人類最古老的攻城方式——蟻附!

最簡單、最經典,完全不考慮花裡胡哨的技巧,一隊隊涼州兵前赴後繼,剛剛損失了五百人,身後又有一千人壓上,雲山軍使用的開水金汁終究有限,涼州軍的弓箭手站在大型雲梯頂端,由同伴推著接近,向城樓上拋射箭雨。

城樓上的雲山軍士兵都在凝神應付,哪裡能多的開涼州兵精湛的射術,很快就出現了大量的死傷。

隨著死傷的出現,城頭的防守已經開始出現送些,一架架大型雲梯瞬間靠上去,越來越多的涼州兵爬上了長安城。

成公英緩緩鬆了口氣,又用力不斷揮動大旗,韓遂將目光投向閻行,溫和地道;

“彥明,該你了。”

閻行眼中稍稍流露出一絲掙扎,卻很快下定決心。

“好,小將一定全力以赴!”

·

韓遂竭盡全力,城北的馬超也不含糊。

森冷的寒風吹得黃沙彌漫,給戰場增加幾分愁容,大量的涼州兵藉著雲梯開始攀登冰城,試圖穿過這高聳城牆給城頭的敵人造成殺傷。

可城頭的箭垛也撒上了不少水,冰晶一直結到了寬闊的城樓上,不少好不容易攀登進來的涼州兵想借助城頭的箭垛縱深一躍發力跳上城牆,可這一發力立刻腳下打滑,從高聳的城牆上摔下。

之前鍾繇經營長安時的投石車也被搬上了城樓,朝著不斷接近的大型雲梯丟擲石塊,打的上面計程車卒叫苦不迭。

在南城排程作戰的申耽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之前在上庸稱王稱霸的他一時有點心虛,可見文聘都沉著冷靜不斷放箭殺敵,申耽也鼓起勇氣,不斷斬殺跳上城樓的敵人。

可涼州兵越來越多,幾架大型雲梯沒有被投石車摧毀,已經貼上了城牆,一群士兵虎跳上來,儘管大半被立刻砍死射死,可還有一大半登城並站穩腳跟,隨即又是更多的涼州士兵魚貫而入,將幾個操作投石機計程車兵斬殺。

申耽大怒,趕緊撲上去,滿是鮮血的長矛不斷刺殺,硬是頂住了敵人的攻勢,將剛剛登城的涼州兵頂了回去。

在他的鼓舞下,雲山軍眾將也都怒吼著向前,用林立的長矛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叢林,饒是那些涼州兵勇猛善戰,可剛剛登上城樓就被戳地渾身浴血,血肉模糊。

可就在申耽以為自己這長矛陣已經足以將涼州兵的登城盡數擋回去時,只聽耳邊一聲爆喝,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從雲梯上一躍而起,騰雲駕霧一般的猛地墜落下來。

這漢子一身麻衣,並不披甲,只帶兜鍪,身上中了一箭不住地流血,他卻恍若不知,登城後就地一個打滾,身後噹啷噹啷的聲音不斷,無數長矛愣是沒有將他釘在地上。

申耽下意識地揮動長矛想要將他刺死,可那人用手在地上一撐,又是猛地躍起,劈手飛快地奪過一把鐵矛,電光火石間避開了申耽必殺一擊。

申耽怒吼一聲快步追上,可那人長矛一抖,當真是槍出如龍,一把鐵矛在他手上宛如活了一般,申耽雖然步伐靈活卻依舊躲避不開,被狠狠一記刺中大腿,忍不住慘叫一聲。

“你是誰?”他艱難地道。

那人冷笑一聲,如背後長眼一般鐵矛橫掃向後,剛想從背後偷襲的文聘唔了一聲,手背已經被劃出一道駭人的血口。

“還有誰……”文聘咬牙道,“他是馬超!只有馬超有這般武藝!”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