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彪形大漢手提一把鋼刀猛地跳入人群,衝著衝在最前面的幾個涼州兵奮力砍來。

刀起的瞬間,幾個涼州兵都下意識地縮起肩膀。

這是他們多年馬戰的條件反射,正是靠著這樣的快速反應,他們才在多次激烈的廝殺中生存下來,並且一直活到了今天。

可現在是步戰!

只見那個彪形大漢身形一晃,雙腿以身材不相稱的靈活步法迅速從人縫中穿過,手上的鋼刀上下翻飛如大浪拍岸,森森寒芒伴著陰風,迅速從眾人脖頸邊掠過。

刀落,血起。

追隨馬玩廝殺許久的幾個騎兵頭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死在了申耽的刀下!

若是馬戰,申耽很難毫髮無傷完成這種以少打多還快速殺死眾人的恐怖場面。

可自幼在上庸山地間苦練武藝的他堪稱步戰大師,這些騎兵長期騎馬騎出的羅圈腿完全跟不上他迅捷如風的步法。

這個身材高大強壯的漢子吼聲如雷,轉瞬間已經連殺十人,渾身上下都被敵人的鮮血染得鮮紅。

他咧嘴一笑,臉上的表情分外猙獰,竟駭地久經沙場的馬玩渾身一顫。

“這,這是什麼東西?”

不只是申耽。

內城的城門兩側,關平麾下計程車兵已經大踏步發動進攻。

衝在最前面計程車兵穿了清一色的鐵札甲,如一座鋼鐵城牆一般迅速撞過來,愣是硬碰硬,逼的馬玩麾下眾人哇哇大叫,本就大亂的陣型更是亂的一塌糊塗。

而在此刻,外城的城頭上也傳來陣陣慘叫。

已經許久沒有大顯身手的猛將文聘一馬當先,他只帶了三百人,人人精赤上身,冒著寒風全力以赴,迅速向外城的城頭攀過來。

少數幾個留在城頭的涼州兵反應不及,立刻被這些士兵殺得慘叫著墜下城頭。

隨著文聘成功奪回城牆,城中關平軍的鼓聲大作,內城的城門完全開啟,越來越多計程車兵也從內城的城牆向外迂迴,涼州兵的進攻瞬間瓦解,立刻變成了甕中捉鱉的局面!

關中十將以馬騰韓遂的兵馬超過兩萬,其餘馬玩成宜的兵馬都只有數千,這些兵卒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

涼州軍作戰的風格,一旦稍稍不利,就立刻策馬快跑,趕緊先逃到一邊等待機會,絕不能跟敵人硬拼。

現在馬玩成宜都起了逃跑的念頭,可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內城還源源不斷有敵人衝進來,他們當真是無處可逃。

這會兒他們才意識到,原來敵人並沒有自亂陣腳。

相反,他們的野心極大。

如果堅守城牆,韓遂見勢不妙就會立刻停止攻城。

胃口極大的雲山選擇直接將這些涼州兵放進來,靠著長安巨大的外城,他們準備一口氣吃下叛軍的前軍主力!

大量的關平軍潮水一般湧出來,但儘管是全線進攻,可他們的陣型還是依然保持了穩定,完全壓制了敵軍一切可能的反擊。

這些叛軍從前依仗快馬來去,可在封閉的長安外城中,他們的攻勢弱的可憐。

韓遂見狀不妙,立刻命令本部出擊支援。

可這會兒成宜手下還沒有入城計程車兵已經配合城中的亂軍開啟了長安的城門,那些本來無法逃出生天被迫拼命搏鬥的胡人頓時洩了氣,發瘋一樣爭先恐後地逃走。

可城門的門洞能有多大?上萬涼州軍挨個殺一天也殺不完,可他們爭相逃命,很快就出現了嚴重的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