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大喝一聲,一馬當先殺入敵陣,轉瞬之間又奪過一把環首刀,他左右開弓,腰身陀螺般轉動,雪亮的鋼刀在火光的映襯下透出一片片銀色的光影,周圍的幾個軍士被立刻劈翻在地上。

焦觸也終於適應了江上的顛簸,他這會兒滿身大汗,被冷風吹得有些顫抖。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看似穩操勝券的戰鬥居然會變成這樣,若是步戰,怎麼會有從亂軍之中直接殺進來的瘋子。

不對,有一個!

就是這小兒之父關羽!

“啊啊啊!”焦觸聲嘶力竭的怒吼一聲,拖過一把長戟,用力掄成一個大圈,朝關平猛撲過去。

鐺鐺鐺!

清脆的打鐵聲不絕於耳,這位當年袁紹手下的猛將使出平生本事,鐵戟與關平手上的環首刀發出打鐵般的清脆碰撞,他披甲後臃腫笨拙的身影居然格外靈活,憑藉著粗糙的手指推出來的沛然大力,居然跟關平鬥地旗鼓相當。

“小兒,汝父也殺不得我!”

焦觸雙目赤紅,荷荷地喘息聲如野獸的嘶吼,在江風的呼嘯中格外刺耳。

投降曹軍之後焦觸交出兵權,儘量低調,早已不是當年的猛將,剛才幾個兔起鶻落,他已經感覺大腿緊繃,後背也隱隱陣痛,似乎快要經不起這般折磨。

關平年少,終究沒有關羽那般老辣凌厲的刀法,可他體力極好,越戰越勇,才鬥了片刻,焦觸已經抵擋不住了。

但他嘴上不願服輸,也只能一邊說,一邊不漏痕跡地暗暗後退,周圍計程車兵很給面子的圍上來,試圖將關平圍困斬殺,給焦觸爭取了不少逃跑的機會。

陸議已經率領眾人登船,可這會兒文聘手下計程車卒已經開始亂戰,他站在船頭,與魏延一起廝殺,可一時仍無法與關平匯合,陸議見狀索性高喊道:

“燒船!”

他生怕文聘聽不見,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叫還沒登船計程車兵將火把投過來。

他不顧手被灼傷,一把抓起火把,更多登船計程車兵如法炮製,紛紛從同伴手中接過火把,做過防火處理的大船也抵擋不住,很快便開始冒火。

看到這漫天大火,焦觸不禁想起了當年改變袁紹軍命運的火光,他再也不顧體面,撂下一句狠話,一瘸一拐地試圖逃命。

可關平早就看出了焦觸的虛弱,隨著登船計程車兵越來越多,他暫時逼退了文聘的親衛,索性持刀直撲焦觸而來。

這下焦觸徹底慌了神,他慌不擇路踩住船頭,想跳到沒有著火的友軍船上,可江水顛簸,他的身子一歪,竟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眼看關平的快刀殺到,焦觸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怪叫,一刀重重劈在他的頭上,登時鮮血紛飛!

成了!

關平一刀斬殺焦觸,陸議興奮地捏緊拳頭,可他還來得及誇讚,火光中突然竄出一把短矛,竟衝著關平的咽喉猛刺下來!

“死!”文聘面露兇光。

看到焦觸與關平格鬥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計策,關平年少,斬殺焦觸必然狂喜。

少年得意必然鬆懈,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殺了關平,一切都能扭轉!這一戰,我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