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幸子坐下休息還沒一分鐘,下面就紛紛舉起了手。

原因很簡單,因為闡述環節結束,接下來就到了記者提問環節。

一般來說,記者提問環節,都是要當事人親自回答的。

但因為曹志強之前跟藤田幸子簽署了全權代理協議,加上藤田幸子的事前提醒,所以這一次呢,曹志強依舊只是當擺設,就連提問環節,也都由他的代理律師,也就是藤田幸子小姐來代答。

只有另一個當事人中森明菜,由於種種原因,依舊是由她本人回答。

不過,現場來的記者跟自由媒體人,九成九都是衝著曹志強,也就是“森中青泉”跟“工藤優作”來的,對中森明菜的興趣並不大。

畢竟此時的中森明菜,還只是個小有名氣的偶像歌手,跟曹志強這種大勢明星,是沒法比的,可以說檔次都不一樣。

結果就是,當某個記者被曹志強親自點名,站起來問了一個“怎麼證明曹志強跟中森明菜只是演戲,沒有假戲真做”的問題之後。

曹志強依舊穩如老公的坐在原地一聲不吭,反倒是剛喝完水的藤田幸子,拿過麥克風,開始認真回答問題了。

其實那個記者很雞賊,問的問題就是一個有罪推定,是要曹志強自證清白。

而藤田幸子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離婚律師,對這種手段自然是手到擒來,直接就點出對方“有罪推定”的險惡用心,順便來一個無罪推定,反過來要求對方拿出曹志強跟中森明菜假戲真做的證據。

不僅如此,藤田幸子順便還暗戳戳的威脅了對方一番,說由於曹志強跟中森明菜都是公眾人物,如果拿不出有效證據,就涉嫌誹謗,她的當事人曹志強先生,有權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力。

這一嚇唬,立刻就讓那個記者啞口無言,再也不敢繼續追問了。

接下來,藤田幸子更是連點名的權力都收回了,直接不讓曹志強點名,而是讓她來點名。

而當藤田幸子開始點名的時候,一些她提前給了錢的託,不,好記者,就紛紛被她點到名,問的問題也都是好的問題。

比如曹志強創作一首歌的週期是多少,或者曹志強為何對日本文化理解的如此透澈,還有曹志強的新電影《情書》的相關細節。

由於這些問題早有預案,都是提前對好稿子的,所以藤田幸子的回答也很明確,基本都是明著回答問題,實際則是在暗捧曹志強,尤其是暗戳戳的加強曹志強那個天才工作狂的人設。

比如在回答歌曲創作週期的時候,藤田幸子就說,曹志強的創作也是精益求精跟不斷推敲,不全是靠靈機一動。

就比如《海嘯》這首歌,說曹志強曾經為這首歌熬了三天三夜,閱讀了大量的日文書籍,查了大量的資料,甚至創作期間,還經常自說自話。

什麼?怎麼知道曹志強創作期間自說自話的?

那當然是跟他同住在一起的富岡先生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因為那時起,富岡信夫是曹志強與華納之間的聯絡人,房子也是富岡信夫找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為了照顧他,富岡信夫曾經跟曹志強合住過一段時間。

換言之,曹志強先生為了搞創作,真的是廢寢忘食,屬於努力的天才型別,也只有這樣的努力型天才,專注於作品本身,才能取得那種非凡的成就。

至於曹志強先生為何對日本文化如此瞭解,簡直比大和還大和,這當然是因為曹先生熱愛大和文化,渴望中日友好啊。

反正吧,怎麼宏大怎麼來,怎麼高尚怎麼說,就是突出曹志強工作認真,才華橫溢,品格高尚,內心敏感。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不善跟人交往。

什麼?不善與人交往,怎麼會演戲那麼好?

那當然是因為,演戲本身就是工作啊。

工作的時候,曹先生能全身心的帶入角色,但那終究是代入的角色,不是真實的自我。

因此,一旦表演工作一結束,曹先生就會恢復原狀,重新做回那個專注的天才創作者,一門心思只撲在工作跟創作上。

試問,這樣一個努力工作,熱愛生活,同時還品格高尚的人,怎麼可能偷偷摸摸談戀愛?

或者說,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說謊?

人家如果真的跟中森小姐談戀愛,當然是大大方方的承認啊,才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

所以,曹志強先生沒有承認跟中森小姐的戀情,本身就是他的態度。

別說,被藤田幸子這麼一轉移,把人設這麼一立,加上從頭到尾,曹志強都只是坐在那裡不說話,一切全都讓藤田幸子代勞,居然讓現場的很多人都開始認同這個觀點。

那就是,真實的曹志強,真的是個不善言辭的社恐,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屑於撒謊,至少不會在戀情方面撒謊。

既然相信了這個人設,那週刊文春的那篇報道,也就不攻自破。

畢竟藤田幸子說的對,從疑罪從無的觀點來看,沒有實際證據來證明,曹志強跟中森明菜小姐是戀人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