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哪怕中森明菜、小泉今日子這兩個正在日本冉冉升起的明星,跟曹志強再相逢恨晚,可終究曲會終,人會散,肚皮也會飽,因此很快就吃飽喝足,到了分別時刻。

中森明菜還好,但小泉今日子明顯不太想就此散場,還想再拉曹志強去卡拉OK房,一起去唱卡拉OK。

卡拉OK房,就是KTV,此時國內還沒興起來,但日本已經很火爆了,而且也比較成熟。

八十年代的日本東京,但凡比較繁華點的地方,基本都有卡拉OK房,而去卡拉OK房唱歌,也是此時年輕人的消遣方式之一。

只可惜,突然想做日本文豪的曹志強,此時已經沒心情再跟這兩位大歌星虛與委蛇了,他只想著早點趕著回去寫,早點把《挪威的森林》抄出來。

雖然當歌星看似更容易,但實際上呢,這時期的日本歌星的社會地位並不算高。

概括一句的話,那就是日本的娛樂圈藝人,不管是演員還是歌星,其社會地位雖然不像南朝鮮的藝人那樣低,但也是遠遠不如文豪的。

其實在中國也是一樣,唱歌的不如寫歌的,寫歌的不如寫的。

他曹志強來日本的主要目的是撈錢,那就要先開啟一個市場。

本來他的確是想從唱歌入手的,但考慮到自己的中國人身份,他忽然覺得一來就拋頭露面當歌星,這似乎不是個好主意。

怎麼說呢,八十年代,雖然因為中美蜜月的關係,中日之間也是難得的好時光,雙方的各種交流往來越來越密切,但在日本民間,曹志強卻能體會到大部分日本人對中國人的輕視跟看不上。

這個體會,並不是從左田雅志兄妹身上得到的,也不是從中森明菜跟小泉今日子身上得到的。

這些人其實都比較小心,很注意這方面,儘量不體現出那種優越感。

只有小泉今日子,之前在說尋呼機的時候,不小心的體現出一點,但也很快就略過不提,後來還專門為此道歉,應該是無心之失。

他真正體會到日本人對中國人的看輕,是他遊玩逛街的時候,徐春跟安平倆人因為日語說的不標準,一旦被人問是哪裡人,老實說自己是來自中國後,很快就能收到一種輕視的笑容跟眼神。

為何徐春跟安平逛街後都有些悶悶不樂,估計連續遭到輕視才是主因,而不是看到日本的繁華感覺壓力山大,壓力什麼的,估計都是藉口。

這也正常,畢竟有一說一,八十年代的日本,不管是GDP總量還是人均收入,都遠遠高過此時的中國,物質生活也完全沒法比。

發達地區的人看輕欠發達地區的人,這再正常不過了。

就好比2023年的中國人,不也看不上同時期的印杜人嗎。

對此,曹志強早有預料,所以也不覺得是個問題。

同樣是有一說一,或許因為日本此時的經濟正是上升期,這時期的普通日本人,大概是因為兜裡有錢,也是空前包容的時候,對真正有才的外國人的接受程度也很高,包括大陸人。

比如鄧麗軍,她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此時日本人對她的喜愛程度就很高。

不過她也不是一下子就受到日本人喜愛的,也是慢慢熬出來的。

據說,鄧麗軍初次來日本發展的時候,是1973年年底,那時候她接受了日方的邀請,正式簽約了日本的寶麗多唱片,決定來日本發展。

這其實很正常,畢竟此時的日本唱片市場,是目前國際上僅次於美國的大市場,單純從賺錢來講,大陸的唱片市場,還遠遠比不過日本市場,更別說寶島的市場了。

然而,鄧麗軍剛來日本後,公司倒是給她出

了一張單曲唱片,名叫《今夜或者明天》,可惜出師不利,反響平平,成績非常一般。

為此,她遭到了很多日本人的輕視,多虧了當時還是寶麗多唱片公司製作部長,同時也是當初說服她去日本發展的舟木稔,一直不斷鼓勵她,她才堅持了下來,繼續留在日本打拼,沒有就此放棄。

要知道,鄧麗軍去日本的時候,早已經是港臺的超級大歌星,就算東南亞市場也有她的一席之地,結果去了日本發展,反而反響平平,讓人失望。

不過據說鄧麗軍並沒氣餒,她除了苦練日語外,也琢磨日本歌姬的唱法,逐步尋找日本人的喜好,自己改變唱法。

直到她的第二首單曲《空港》一出,立刻大獲成功,她也因為這首歌,斬獲第十六屆日本唱片大獎新人獎,從而躋身日本的頂尖歌手行列。

從那之後,鄧麗軍憑著自己的實力,算是徹底開啟了日本市場,終於獲得了日本人的認可,甚至很多日本人都認為,她是可以跟美空雲雀並列的亞洲兩大歌姬。

可惜好景不長,1979年之後,因為假護照事件,她不得不離開日本,去米國避難。

現在是1983年,鄧麗軍依舊在米國生活,但說起她的名字,大部分日本人都認識,也都有印象。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鄧麗軍雖然不再繼續在日本打拼了,可她的歌聲卻留了下來,而且是很多卡拉OK的必點曲目。

不光如此,鄧麗軍在華語圈的地位也是與日俱增,她的歌不光在港臺流行,大陸更是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