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於媛媛跟家人一起在家吃飯的時候,顯得有些神不守舍。

“媛媛,怎麼了?”於媛媛的母親皺眉看向坐在一邊發呆的於媛媛,“怎麼不吃飯啊?”

“哦。”於媛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端起碗吃飯。

“你這是怎麼了?”於媛媛的媽媽皺眉問,“怎麼這幾天魂不守舍的?”

“沒什麼。”於媛媛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工作有些累了。”

於媛媛的母親搖搖頭:“累了的話,就少值點班,尤其是那種熬夜的晚班,少點上,對身體不好。”

於媛媛微微一笑:“上什麼班,這都是聽組織安排,我又有什麼辦法。”

於媛媛的母親一皺眉,然後瞅向旁邊的於得水:“老於,要不你跟他們醫院打個招呼,以後媛媛就別安排晚班了吧?”

“這不胡鬧麼?”於得水也一皺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只是個領導秘書,有點權力就濫用,那我成什麼了?別人會怎麼看我?萬一傳到領導那去,我還怎麼做人?

再說了,媛媛既然是護士,服從組織安排,那不是理所應當麼?”

“你少跟我扯那些大道理。”於媛媛的母親不滿道,“這是自己女兒,不是別人!

再說了,只是讓你打個招呼,調下崗,讓她最近都上白班,又不是一直不上,你看媛媛最近憔悴的,眼圈都黑了,再這麼下去可不行。”

於芳芳在旁邊若有所指的笑道:“我看啊,媛媛這不是身子累,是心病啊。”

“心病?”於媛媛的母親看向自己大女兒,“芳芳,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於芳芳看了看默默吃飯的於媛媛,“我是覺得,可能是衛國這幾天一直沒來找她,所以她得了相思病了。”

“我沒有!”於媛媛嗔怪的看著於芳芳。

“好好好,沒有沒有。”於芳芳一撇嘴,“其實讓我說,那個楊衛國有什麼好?你不如踹了那個楊衛國,跟你那個乾弟弟好得了。

你那個乾弟弟雖然年齡是小點,學歷也不如楊衛國,但人家工作好啊。

小小年紀就成了出版社的社長,前途不可限量。

這楊衛國就算是大學生,可畢業之後,還不知道會分配到哪兒去,未必就有人家出版社社長好。

關鍵是,人家不光有權,還特別有錢,整天吃西餐,住大酒店,還有小汽車,那條件,楊衛國能比麼?”

“等等等等!”於媛媛媽媽突然道,“什麼乾弟弟,到底什麼情況?”

於芳芳這才笑著道:“媽,您還不知道吧?咱家媛媛收了個乾弟弟,那來頭可不小,是一家出版社的社長兼總經理,而且年齡還很小,好像才十九歲。”

“胡說八道!”於得水忍不住開口了,“出版社社長怎麼可能才十九歲?瞎胡鬧麼。”

“真的。”於芳芳道,“人家真的是出版社的社長!”

於得水笑了笑:“如果是真的,那隻可能是自己瞎叫的,指不定某個學校什麼的,自己內部搞了個印刷小作坊,就說自己是什麼出版社,那都不是真的。”

“不是的爸,人家是正規出版社,有證的國營單位!”於芳芳道,“爸,你聽說過紅光出版社麼?”

“紅光出版社?”於得水皺了皺眉,“好像在哪兒聽過,但沒什麼印象。”

於芳芳連忙道:“那是上個月新開的出版社,是紅光機械廠的下屬單位。對了,他們還出了本書,最近挺火的,就是《江湖行》,那本詩集就是他們出的,媛媛還有那本書呢。”

“江湖行,哦,這個我記起來了。”於得水點點頭,“這本書最近是挺火的,對,那本書確實是紅光出版社的。”

於芳芳道:“能出那本書,還能正規在新華書店銷售的,你能說是小作坊?“

“哦,能走新華書店,那這個出版社,應該是有牌子的正經單位。”於得水點點頭,“不過,這樣的單位,你說社長是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這,這得多大的後臺啊?”

“就是說嘛。”於芳芳笑道,“就是這人啊,人家不光是這家出版社的社長,還是那本詩集的著名詩人,你還提起過,就是那個強子啊,詩人強子。”

“詩人強子?”於得水一愣,“你是說,寫出見與不見的那個新詩人?”

“對啊,就是他!”於芳芳道,“人家本名叫曹志強,不光寫詩厲害,還是出版社的社長,出入都是進口小轎車接送,還能長期住北平飯店,一頓飯都幾十塊錢呢,你說厲害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