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貝特對於沈安評價蘭格技術一般的話語並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說了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若是蘭格在怕是要抗議的。只不過現在那些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

他必須儘快確認沈尋菡的平安,否則……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得手指關節處有些泛白。

此刻的他向來沒什麼太大表情的面上卻帶著明顯的期待,他剛剛走出門的時候,腦子裡面重復著他們所說的訊號兩個字,忽然想到了之前他給過沈尋菡交代她一定要帶在身上的東西。由於時間有些久遠了,才導致現在才想到那個遮蔽器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 只要訊號是被遮蔽掉而不是真正消失,那就一定能有辦法重新連線上。只是需要花一些時間是肯定的。”沈安說著,快速地來到了房間之中的操作檯面前坐了下來。

而他旁邊的裴夙蓮也重新打起了精神,開始計算著女兒基因訊號的問題。

見到兩個人已經沒有功夫搭理他,愛爾貝特才緩緩地退出了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囑咐外面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人一定要格外注意,如果有事情立即聯絡自己。

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並沒有任何用處,聯邦那裡也還有著許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只是……

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另一側的休息室中。

窗簾此時只留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外面的燈光透過這個縫隙留下了極小的長條形的光帶,使得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此時有了極為微弱的光,幫助裡面的人看清楚房間之中的樣子。

他沉默地進到了房間之中,在關上門的那一刻,身子有些頹然地向後靠在了門上,漸漸地下滑。

良久,在這個漆黑而又無聲的房間裡,高大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裡,目光在自己手中的通訊器上猶疑。

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愛爾貝特卻沒有任何睡意。

通訊器上處於指定狀態的那個名字從那一刻起就由彩色變成了灰色,這是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狀況。就連他失去了一切與外界通訊的機會的時候,她的名字也一直都在那裡。

就像是在告訴他,無論如何,她都在。

只是現在, 當那個名字變成了灰色, 彷彿之前心底的那種莫名的底氣也隨著她的消失而不見了蹤影。

即便他的面上沒有太大的異樣,也依舊能夠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中的事情。

但是他心中很清楚,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單純靠著之前遺留下來的某種慣性行動著。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為了愛情會放棄一切的人,然而當他心中得知她有可能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了之後,他的大腦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任何反應。

那一刻大腦的空白讓他對於她是如何從自己眼前消失的場景的記憶都並不深刻。

“你……不要我了嗎?”

一道小小的聲音從房間中響了起來,卻輕微地彷彿隨風快速地被吹散在空氣中。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休息室的房門再次開啟。

身上穿著一絲不苟,臉上依舊是那個冷峻氣息環繞的元帥大人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進來。”愛爾貝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檢視著光屏中發來的各種資訊。

對方在得到允許後快步走了進來:“元帥大人,剛剛得到線報,邊境地區的蟲族忽然開始了動作。原本邊境對於叛軍的平叛很順利,但是在收尾的過程中忽然受到了蟲族的襲擊。戴米安大人傳來的回覆;他們現在配備的那種‘殺蟲劑’型號不符,需要原本的‘1號殺蟲劑’補充。但是他現在人就在邊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