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京泓瞪著朱浩,似惱恨朱浩冤枉和小瞧自己,但這次他仍舊忍住了,沒有跟朱浩進一步爭論。

……

……

夜黑風高。

燭光搖曳。

朱浩拿出一個紙罩子把燭臺籠住,雖然亮度有所降低,但足以滿足二人讀書所需。

朱浩問道:“今天朱三沒欺負你吧?”

“朱三?”

京泓剛坐下來,書包裡的書本都還沒攤開,聞言不解地望向朱浩,隨即想到什麼,“你是說世子?”

朱浩微微一笑,道:“就是她,她很任性的,尤其喜歡捉弄人……”

“他沒有捉弄我啊……作為他的伴讀,我對他很恭敬,他可是王府世子,將來會繼承王爵,怎會一點氣度都沒有?你真是小人之心……”

京泓本想抨擊朱浩一下,但想到今天用的是朱浩的蠟燭,且朱浩的蠟燭明顯比自己帶來的要粗長許多,怎麼都是自己佔了人家便宜,便不好意思發作。

朱浩扁扁嘴,心想那是她跟你不熟,或者說你身上暫時還沒被她找到捉弄的點,等過幾天……估計你就要倒黴了。

朱浩把自己的書拿出來,四書五經都有,書包裡厚厚一大疊。

朱浩問道:“喂,京泓,今天是隋先生給你們上課的吧?可有佈置課後作業?”

“作業?”

京泓對這名詞感到很新鮮,一臉茫然。

朱浩頓時瞭然。

顯然隋公言並沒有佈置作業,本來就是王府私教,平時就算不是一對一教學也算得上是開小灶,有什麼需要朱三和朱四學的,當場教習和檢查便可。

京泓進王府來當伴讀,隋公言就算再認真負責也要考慮實際情況,佈置作業簡單,但入夜後黑燈瞎火,若沒有桐油燈或者蠟燭照明,怎麼完成?

“這個詞彙不太好解釋,簡單來說就是先生安排散學以後學生回家完成的部分功課,如果沒有……那讀書就全憑自覺了。”

朱浩說到這裡,見京泓點頭,便又問:“隋先生今天教授你們什麼?我下午才到,不如你告訴我,我趕緊把落下的課程補上,免得來日先生問及我回答不出。”朱浩一副虛心向學的模樣。

京泓本不想說,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把《論語》拿出來,指著上面:“就是把這部分背下來……”

背《論語》?

好沒水平的課業。

“哦,那你背吧,我默寫一下。”

朱浩拿出紙筆,他自然不會背默,現在難得有閒暇寫東西,不如把一些可以寫的寫出來。

所謂的可以寫的,當然是超出這時代認知的東西,諸如什麼四大名著,又或是戲本什麼的……

總之不做作業就對了!

京泓很好奇,你都沒開始背,就要默?

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等朱浩把帶來的紙拿出,京泓的臉色又不太好看了,因為他看到的是厚實的用三層宣紙壓制出的上好信箋,且都已裝訂好,厚厚一大本。再一看朱浩箱子裡本子足有幾十冊,若是再加上那些散裝的白宣紙,加上筆墨硯筆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