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撈取一點政治資本,看樣子要把自己摺進去。

幕僚急切道:“那是新任黃藩臺內弟,不過是途徑安陸做點小買賣,居然被你扣下……聽說你還派人到漢水把他的鹽船都給扣下了?事情要是傳出去,你讓黃藩臺以後如何面對我湖廣地方官紳?”

申理懊惱道:“小人誤我,小人誤我啊!本官這就去賠禮。”

“人在何處?”

幕僚很緊張,顯然他是代表鄺洋銘前來給黃瓚的小舅子賠不是的。

申理看著縣丞,縣丞急忙道:“人扣在縣衙大牢,暫未用刑。”

幕僚本已邁出一步,聞言回頭怒視申理,喝問:“還想用刑?看來你頭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啊!”

……

……

朱家米鋪。

朱浩和李姨娘一直等到子時都沒睡下。

“浩少爺,要不我們派人去官府打聽一下?這麼枯等下去不是辦法啊。”李姨娘著急了。

她沒多少見識,只覺得夫人一直不回來,事情多半小不了,要是惹下官非,以後這小院可就徹底散了。

要不是朱娘一直護著,以她的姿色和如今的年歲,回到朱家一準被賣出去給人當小妾。

這年頭,妾侍沒給夫家生下兒子,就沒地位可言。

朱浩道:“先前透過門縫我看到官兵騎馬過去,再等等吧。”

朱婷熬不住早就睡下,二人一直守在鋪子門板後邊,直到四更天過半,終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朱浩透過門縫仔細向外看,果真是母親帶著於三等人回來了。

“娘!”

朱浩趕緊把門板開啟,和李姨娘一起迎了出去。

朱娘見到朱浩,衝過來一把抱住兒子。

雖然一早就知道全部計劃,有心理準備,但作為一個婦道人家,被人抓回城帶進縣衙,還在陰冷的牢房裡走了一遭,出來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朱浩見旁邊人都看著自己母子,急忙掙脫開,抱拳向周遭深施一禮:“仲叔,今天之事辛苦諸位了,可能惹了一點麻煩,不過咱買的是官鹽,官府不能不講理……諸位先回去吧,今天的辛苦錢不少給……娘,我看不如就開雙倍吧。”

朱娘點頭:“好。”

朱浩道:“那明日諸位直接到櫃檯來領錢,今晚先回家安歇,畢竟這麼晚了。”

仲叔等人可不知朱浩計劃,在被官差拿下後,魂都快嚇沒了,現在巴不得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

……

……

外面的人很快散去。

朱浩把朱娘接進鋪子,門板隔上,這才拉著母親的手問訊:“娘,計劃成功了?”

“嗯。”

昏黃的桐油燈下,朱娘面色堅毅地點點頭。

她鬢角凌亂,衣衫上沾染了些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堪,卻無暇顧及形象。

李姨娘不解地問道:“夫人,究竟是怎生一回事?”

朱娘道:“我是按照小浩說的,在家族會議時說咱買的是私鹽,不想今晚去買鹽,官府的人真出現,還把我們給抓起來……後來是州府那邊來人,讓把我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