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餘承勳離開後,修撰房內只剩下朱浩一人。

朱浩繼續修《武宗實錄》,但以其修撰身份,只能幫忙整理文稿,真正要校對選定哪些內容可以作為大事記錄之用,這得要學士級別的人才能拍板。

一直過了午後。

還是沒人回來,朱浩這才收拾心情準備回家吃飯,下午他就不留在翰林院。

卻在此時,見到楊慎姍姍來遲。

「哦,敬道,有事你先去,我找豐學士有事。」

楊慎跟朱浩只是匆匆一面便分開,楊慎往翰林院裡邊走,朱浩是出門。

他說是要去找豐熙,就算以朱浩的深謀遠慮,一時間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但看樣子……楊慎既灰心喪氣,又想找機會表現自己,可能是最近晉升侍講,做的事已不再是修書、坐班這種日常小事。

「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晉升侍講,是要入閣了呢。」

朱浩回頭望著楊慎的背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一句。

……

……

楊慎沒跟朱浩提蘇熙貴之事,朱浩自然無須對他彙報什麼。

這邊朱浩剛出翰林院,沒走出幾步,就有人往這邊歪歪斜斜撞了過來,而暗地裡保護朱浩之人,直接把這個有意靠近朱浩的冒失之人給拿下,大概是將其當成刺客一般的存在。

附近一個茶樓的後院,被拿下那人還不斷地發出質疑:「你們是什麼人?要綁票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可不能亂來。」

「這都什麼詞?」

朱浩從後門走了進來,聞言好奇打量那人,說話油嘴滑舌,卻是讀書人裝束,朱浩不由問道,「你先前找我有事嗎?」

那人見到朱浩,諂笑道:「您就是朱翰林吧?武昌府的時候,就聽說您大名,此番京師內有很多從武昌府來的舉子,想邀您赴宴,一直不知該怎麼找到您……聽說最近令堂生病,他們還會聊表寸心。」

原來是請客吃飯。

不知道的真以為是來找茬的。

朱浩道:「我不喜歡與人應酬,再說了,我是安陸州人氏,你們來自武昌府,隔得有點遠,就不去了。」

那人道:「這怎麼會遠呢?都來自湖廣,您是貴人,但那些舉子也非碌碌無能之輩,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旁邊負責拿人的於三不屑道:「喂,誰跟你是朋友?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想對我家老爺不利?」

「喂,誰要對他不利?再說了,我不過就是來傳個信……」

那人一臉冤枉的樣子。

朱浩走了過去,笑問:「你是哪兒人?」

「這……京師的。」

那人並不避諱。

朱浩道:「既是京師計程車子,怎麼會牽扯湖廣之事?專門替人做這個……」

「這個……呵呵……」

那人撓頭。

京城裡,想攀關係也要走門路,卻也有像眼前這種,相當於社會盲流不務正業的型別,鑽營怎麼撈銀子,現在幫武昌府的舉人找個狀元吃飯,作為引薦人,若事成了,肯定好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