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

“一萬一千兩!”

楊慎跺了跺腳,卻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朱浩道:“用修兄不必太過擔心。或許只是有人瞎起鬨呢?陛下的目標是將新開的煤窯納入內府管理,自己經營,因此就算勘探出新煤窯,也不可能拿出來變賣……或者只是想試試水吧。”

楊慎現在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雖然感覺大事不妙,但其實他自己也把握不住,小皇帝跟唐寅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

……

現場新煤窯的競拍異常火熱。

工部隨同唐寅一起來的官員一陣懵逼。

不是說好了只是拍張家外戚被查封的煤礦麼?

現在這拍賣是幾個意思?

“唐大人,如此不合規矩啊。”

其中一名盔甲廠的官員近前勸說。

或許工部那邊沒太把這次拍賣當回事,楊廷和也只是考慮一定要將張氏外戚的煤窯拍到手,給小皇帝一個下馬威,誰都沒想到小皇帝真實目的是以此次拍賣為契機,開一個拍賣礦藏並以此收稅的先河。

因為各方都始料不及,暫時能出面阻止的,只有盔甲廠這些不起眼的工部微末小官。

唐寅見下面踴躍競價,心裡正高興,聞言冷冷打量建言那人一眼:“規矩不是人定的?難道只許拍賣別人家的煤窯,內府的煤窯就不能拍?”

“啊?內府的煤窯?”

盔甲廠幾名官員很是驚訝。

言外之意,這煤窯拍賣所得,莫非不會歸工部所有,而是直接走內府的賬?

那事情不小啊。

幾個身份低微的官員顧不上再勸唐寅,急忙派人去通知工部大佬,雖然這些官員心裡很清楚,就算工部尚書趙璜來了未必都能把這次拍賣叫停,畢竟唐寅直接對皇帝負責,而不是工部,但還是要嘗試一下。

“兩萬六千兩!”

“三萬兩!”

拍賣有條不紊進行,而且愈發火熱。

在場大多數不明就裡的商賈,看到眼前這場面,都覺得自己的人生觀被顛覆了。

一個尚未投產的煤礦,就敢競價三萬兩?

要知道先前張氏外戚幾處煤窯加起來,才賣了八萬兩銀子,而且已超過很多人的心理價位,要知道張氏外戚擁有的煤窯在西山那一片已經是規模最大,產量最高的了。

這些競投新煤窯的商賈,瘋了嗎?

不過有心人馬上發現一個問題。

出來參與競拍的,在上一輪拍賣中都沒有露臉,也就是說,這些人到現場,目的並不是張氏外戚的煤窯,而就是新煤窯。

且這些人從衣著特點到口音,再到他們的排場,應該是來自江南的商賈,且許多跟在場的商賈有著生意上的往來,並不是說朝廷找了一群託,因為這些江南商賈有錢有勢,真的有能力開起一座新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