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素珍爽快答應了朱浩邀她出山的請求。

也不是說她有多想融入社會,而是覺得朱浩的盛情她沒資格拒絕,既然朱浩說了,她就有必要聽從,而且出來教書育人,意義重大。

朱浩將婁素珍引介給公孫夫人。

婁素珍真實的身份不可能對外宣揚,到目前為止也只有朱浩身邊極少數人知曉,連朱辰和駱安都不清楚。

請婁素珍出山,朱浩並沒有通知唐寅,純粹是他自己的決定。

朱浩相信,以唐寅的灑脫,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坦然接受,甚至說點極端的,就算朱浩把婁素珍收入房中,唐寅都不會跟朱浩吹鬍子瞪眼,現在的唐寅更像個世外高人,世間一切對其都像是浮雲,有種立地成佛的感覺。

隨後一段時間,朱浩準備成婚之事。

婚期定好,臘月二十四。

反正年前翰林院也沒什麼事,朱浩仍舊是吊兒郎當的工作狀態,不與人爭,也不與人搶,有什麼工作不會主動往自己身上承攬,甚至有人想掙表現,朱浩還會主動把手頭的工作讓出去。

便在此時,他的另一個大舅子,奉皇命調任翰林院編修的孫元順利抵達京城。

孫元年前到翰林院走馬上任,由楊慎將其帶來,特地引介給朱浩。

孫元,字敬宗,年歲比楊慎還大幾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成熟許多,畢竟孫元考中進士後不像楊慎這麼享福,輾轉各地,身上有一種遭受歲月磨礪,風吹日曬的滄桑,個頭比他弟弟孫京高出不少。

楊慎引介完後便自行離開。

朱浩跟孫元見禮後,請孫元在修撰房坐下。

孫元好奇地往周圍看了看:“未到中午,怎都沒人了?”

朱浩笑道:“翰林院就是這樣,人很難有湊齊的時候,平時我下午也很少過來。”

“啊!?”

孫元畢竟剛踏上仕途就去地方當官,從沒見過這種工作態度的衙門,心裡自然納悶兒,難道這群翰林消極怠工沒人管?

事實上還真是沒人管。

朱浩道:“回頭我給你列個單子,大概告訴你翰林院中各人都什麼性格,也好相助敬宗兄與他們相處。”

“這……不必了吧。”

孫元有些尷尬。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算是朱浩的下屬,要不是父親的關係,他都沒資格進翰林院,跟朱浩這樣正統狀元出身的翰林是沒法比的,如他弟弟一般,也難免有一種自卑心理。

可同樣的,朱浩是他未來的妹夫,再過十幾天,婚事就要舉行,孫元又沒必要在朱浩面前低聲下氣。

這就產生一種身份認同上的矛盾心理。

朱浩道:“敬宗兄可有跟翰苑眾編修見過面?若是今日不忙的話,不如今日中午我來做東……”

“這……無此必要吧?”

孫元比他弟弟內向很多,似不太喜歡這種人情往來。

朱浩笑道:“可以將敬之兄一併叫上……話說他到京城有一段時間了,私下裡我還沒好好與他來往。不過近來他與我一名在國子監讀書的弟子,走得很近。”

“是嗎?”

孫元頗感意外。

顯然他剛到京城,第一時間就來衙門報到,還沒回家見過父親和弟弟。

另外孫京平時吃住都在國子監,他這個兄長回來想見到也不太容易。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