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

故意欺負我年少無知?

不懂得背後的政治因果,故意坑人呢?

……

……

朱浩這幾天都是上午到翰林院坐班,下午出去辦自己的私事,晚上替朱四批閱奏疏,所以到中午便離開翰苑。

下午在戲樓見到蘇熙貴。

蘇熙貴剛剛去了一趟山東,前腳回到京師,後腳就跑來向朱浩“恭賀新婚”。

“蘇東主不要消遣我了……你身處局外,應該把這局勢看得很清楚才對……若是換作一般情況,我等於是自毀前程,把自己變成楊閣老的忠實門生了。”朱浩無奈道。

蘇熙貴有些疑惑:“莫非陛下尚不知此事?”

其實蘇熙貴也滿心疑竇,朱浩為什麼要去搶皇帝的女人?

現在有人刻意張揚,以至於朝野很多人都知道,孫交的女兒是蔣太后中意的兒媳婦,如今正是皇帝選後的關口,朱浩此舉等於是“橫刀奪愛”,冒天下之大不韙,就算朱浩深得皇帝寵信,也不能如此“亂來”吧?

朱浩道:“陛下自然是知曉的。”

朱四當然知道情況,而且得悉後還專程跑去恭喜朱浩,顯然在婚姻大事上,朱四跟朱浩有一樣的想法,那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婚姻大事被別人左右——憑什麼我娶的夫人就得是老孃指定的?

雖然選後最後也近乎於被人支配,但好在皇帝還有挑選的資格,而孫交女兒到底長什麼樣,朱四壓根兒就不知道,當然不想把素昧平生的孫交女兒娶進宮。

蘇熙貴嘆道:“這件事,其實鄙人沒怎麼看懂……但既是小當家的選擇,想來沒錯。”

隨後蘇熙貴把生意的情況跟朱浩說了。

“……現在已有十二家銀號,除了南北兩京外,北方部分省城也陸續開設,我們的銀號作為商家聯絡生意之所,以後還可以走商會的模式,各行各業的人都可以靠攏過來,以目前鄙人的身家,旁人還算信任,但後面尚需朝廷強有力的支援。”

蘇熙貴發現,銀號發展迅速,但因為模式太過超前,而且對於他這樣的商賈來說,風險太大,尤其是政策層面,一旦朝廷有什麼動作,那他蘇熙貴和那些存銀、放貸的人都可能血本無歸。

所以蘇熙貴最擔心的是朝廷的風向。

朱浩道:“蘇東主應該清楚,現在商人並不相信朝廷。”

蘇熙貴嘆了口氣,道:“是如此,但還是需要朝中有人出來主持。”

朱浩道:“這樣吧,回頭讓陛下下一道詔書,近乎密詔,作為你的憑靠,再便是讓戶部知會地方各級衙門,令其不能對銀號有所幹涉,加上黃公在朝名望,還有你蘇東主打理生意的能力,想來這件事暫時不會出亂子,無需對外宣揚朝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這……也行吧。”

蘇熙貴聽出來了。

朱浩短時間內並不想讓皇帝和朝廷在銀號這件事上牽扯太深。

銀號必須更接近於民間一種自發行為,甚至朝廷在出資和佔股方面,都要假手於人,也就是說,以朱浩的名義來佔其中最大一部分乾股,而蘇熙貴背後徽商勢力則作為銀號的實際經營者。

利潤均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