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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

兩天後,張璁就正式拿到吏部調遣公文,即刻便要走馬出任山西按察副使。

張璁多少有些失望。

京官調地方,怎麼看都是一種流放,雖然官職不錯,但調任山西,位置有點“偏”,在大明,山西有不少地方都跟九邊相連,屬於戰區,山西地方上的民生自然比不上中原或是江南等地。

“距離京師近,隨時都能再徵召你。”

朱浩跟張璁同乘馬車,路上勸慰。

張璁感慨道:“這才剛考中進士,便能出任地方,在下已心滿意足了。”

朱浩笑道:“走之前,有人想見見你,等到地方你就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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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璁跟朱浩到了目的地,下馬車進入到戒備森嚴的宅院後,就見到一群人在院子裡蹴鞠。

等看清楚中間那人是誰時,張璁嚇得臉色都有些慘白。

他是見過朱四的,那模樣令他印象深刻,即便現在已有兩年多不見,個頭長了很多,但模樣卻沒發生多少變化。

“朱浩來了……”

朱四看到朱浩帶張璁來,停止玩樂,跑過來滿頭大汗地望著朱浩,旁邊駱安和幾名侍衛過來給扇風,朱四卻一把接過扇子,狂扇幾下,隨後擺擺手道:“拿塊冰過來。”

朱浩忙道:“這麼熱的天,剛劇烈運動,便直接吃冰,非常容易生病。”

“沒事。”

朱四道了一句,撓撓頭笑了笑,一點都沒有君王的架子,“好吧,我泡水喝,不直接吃冰總該行了吧?嘿,你就是張璁啊?文筆不錯,朕很滿意。”

張璁急忙下跪磕頭。

朱四一抬手:“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你替朕說話,朕自然會幫你,但現在朝堂多為楊閣老的人所把持,朕能幫到你的地方太少了,想把你留在京城都難啊。”

張璁聞言,心中激動萬分,感激涕零道:“老臣必當為陛下竭盡所能,鞠躬盡瘁……”

“欸!別說什麼死而後已的話,朕沒有那麼殘暴,讓人替朕去死什麼的,朱浩讓你上奏,沒強迫過你吧?如果是他逼你這麼做的,朕會懲罰他!”朱四顯得很開明。

張璁急忙道:“未曾。”

朱四點頭道:“那就是了,這也算各取所需吧,以你這年歲,前半生不得志,明明有能力,入朝後自然想有一番作為,而朕不期冀能當什麼曠世明君,但至少不想讓朝堂把持在一群道貌岸然的迂腐文官手裡,朕要銳意變革,讓大明充滿朝氣,讓百姓富足,國泰民安。”

張璁一聽,小皇帝野心不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嘴上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