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對此事很熱衷,看來他也知道,以他的年歲還有會試時取得的成績,想在朝中有所作為,只能牢牢把握住大禮議這個唯一能在新皇心中留下好印象的機會。

朱浩點點頭:“那不如等你我考中進士後,再商議此事,若是秉用兄你想單獨上奏的話,也未嘗不可。”

“哪裡哪裡,在下豈能搶此風頭?再說在下人微言輕,朱公子你名列一甲有望,以你的年歲和才學,進翰林院基本是十拿九穩……”

張璁要巴結朱浩,還有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朱浩足夠年輕,年富力強。

朱浩能在會試時名列榜首,還是皇帝私下的幕賓,年少有為,就算不名列一甲,考個庶吉士進翰林院應該沒多大問題。

朱浩道:“有時出頭反而不是什麼好事,想想如今朝中何人當權,不知你對當下朝局有何看法?”

張璁一怔。

他知道,朱浩現在需要他表態。

你是要跟我們這些新皇的人走,還是跟楊廷和那個老頑固混。

張璁一拍桌子,把正隨著錦衣衛進門的一人給嚇了一大跳,此人正是剛到京師來找朱浩的馬燕馬掌櫃,兩天前他就到了,但朱浩備考殿試他沒敢打擾,等殿試結束又沒見到人,總算在於三指點下,把他帶到這裡來相見,正好碰到張璁勐拍桌,吹鬍子瞪眼的一幕。

“如今朝中權奸沆瀣一氣,壟斷朝綱,黨同伐異,目無君上,此乃大明朝堂之至暗時刻!”

張璁義憤填膺。

馬掌櫃一聽,好傢伙,這是在抨擊時政,關鍵這老頭誰啊?居然跟當家的坐在一起探討時政?

那我還是躲遠一點,裝作沒聽到吧。

朱浩笑道:“過了過了,秉用兄息怒,咱喝酒不談國事,再說這朝堂,非我等初窺門檻之人所能妄議。來,我敬你一杯!”

言外之意,你這投名狀我算接納了。

既然你是聰明人,知道在楊廷和主導的朝堂上做官,以你的年歲混不出名堂就要一抔黃土埋到頂,只有投靠新皇才有出路。

那咱就有得談。

……

……

跟張璁對答半晌,問過後才知道,現在張璁身邊連個家僕都沒有。

卻是張璁在京城生活超過一年,兩個人兩張嘴,實在養活不起,唯一的家僕就此被遣送回老家。

朱浩讓於三帶人將張璁送回去。

送走張璁,馬掌櫃走到朱浩面前恭敬行禮。

“老馬,來啦?最近安陸那邊怎樣?”

朱浩笑著收拾,準備起身離開。

馬掌櫃連忙道:“都挺好,走的時候兩位夫人囑託向您帶個好,家裡一切安穩,生意也好,這不得到東家召喚,特地趕來效命,咱這是要把生意開到京城來了是吧?”

朱浩點點頭:“生意自然要往京城發展,但安陸那邊的生意也不能停輟,跟興王府的買賣要繼續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