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朱浩說話的方式明顯帶著打趣,周圍莫說是看熱鬧的散客和路人,就算是楊維聰帶來的書生,也有人掩嘴偷笑。

楊維聰道:“當日你在場,敢說不知?”

朱浩不解地問道:“我為什麼要知道?若我沒記錯的話,朝廷已減了陸尚書死罪,還赦免了他的家人,現在那位陸小姐已不是戴罪之身了吧?她去哪兒跟我何干?”

“你……”

楊維聰怒視朱浩。

他不是說非要來為難朱浩,而是覺得當日之事太過湊巧。

他們人剛到,朱浩就去了,雖然有找人的合理藉口,而孫孺那貨明顯是流連教坊司的無能之輩,但事情太過湊巧,讓其不得不懷疑。

更可甚者,他們前腳離開,後腳陸湛卿就被人接走,此事就算不是朱浩乾的,也只能來找朱浩問線索,教坊司那邊的人一問三不知。

朱浩繼續道:“楊公子,明日就是殿試了,這會兒你還有心思為那男女之事奔波,你這是自信明日一定能考出好成績?以我得知,最近京師士林風傳,說是你楊公子乃今年殿試狀元的不二人選,你是不是有什麼訣竅,可否告知一二?”

楊維聰當然知道朱浩這是嘲諷他跟楊廷和的兩個兒子走得近,所謂的“訣竅”不用說就是被人提前洩題。

而到現在,殿試考題所知者,不過只有禮部尚書和內閣幾位大學士。

楊維聰沒說什麼,旁邊的人立馬幫腔:“楊兄臺才高八斗,乃我北直隸解元,他考中狀元有何好稀奇的?可是爾等鼠輩堪比?”

孫孺聽不下去了,出面嘲諷:“裝什麼大頭蒜呢?既然才高八斗,為何會試時連前十都沒考到?我先生可是會試第一!”

“哈哈……”

此話一出,圍觀人群頓時有種找樂子大發的感覺,鬨笑聲響成一片。

楊維聰發現,身邊就是群書呆子,為人處世一個個跟傻帽一樣,帶他們出來除了撐撐場面,只能給自己丟臉。

“走!”

楊維聰見問不出結果,又被人嘲弄,怒從心頭起,打又打不過,只能先帶人離開。

“怎麼走了?”

朱浩兀自喋喋不休,“要不我派人幫你問問,把陸小姐找回來?陸小姐如今孤苦無依,或許誠可動天,你就能收穫芳心呢?啊不對,你是幫別人收穫芳心吧?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位楊公子是誰?是不是楊閣老家公子?”

楊維聰看出來了,朱浩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明知那是楊廷和的兒子楊惇,還這麼張揚,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

不過此行也有收穫。

眼前這小子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就算考中進士,哪怕名列一甲,還不是要因驕縱跋扈前途全無?

楊廷和能容許這種不識時務的人留在朝中興風作浪?

……

……

楊維聰走了,只是個小小的插曲。

回到樓上後,朱浩心情大好,坐下來喝茶。

旁邊張麟還沒從之前的懵逼中回過神來,卻聽孫孺在那兒吹起了法螺:“先生,您真厲害,幾句話就說到那紈絝公子屁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