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麼自大,真以為會試跟你們窮鄉僻壤的鄉試一樣容易?稚子口氣倒很大。”

楊維聰倒能保持一定的剋制,可他身邊那群人一看就沒什麼教養,出言譏諷。

當然,要是對方有理性,在等待放榜這麼重要的時期,也不會在教坊司這種相對公開的場合大打出手。

楊維聰冷聲道:“好,我記住你了,我希望你少年得志,躋身朝班,到時再與你好好論論今日之事。”

楊維聰心中氣惱,卻並未發作。

顯然他想到,自己身為首輔大學士兒子的朋友,進入朝堂後必定風光無限,到時用官場那一套來對付朱浩這樣一個在朝中沒有跟腳的進士,那還不易如反掌?

……

……

雙方雖劍拔弩張,但最後還是和平解決問題。

賠錢走人。

孫孺出來後,隨即被孫家人抬上擔架……

“先生……嗚嗚……”

孫孺嚎啕大哭,顯然之前在強忍,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朱浩道:“回去好好養傷,過兩日再探討孰是孰非的問題……走吧。”

孫家人急忙抬著孫孺去了。

蔣輪過來道:“朱先生,我這邊也先走了,還有點事……”

顯然蔣輪有點後怕,差點就被朱浩給利用了,要是把興王府牽扯進來,事情還真不好解決。

等蔣輪帶人走後,陸松過來道:“朱先生,您先前之舉,雖在嚇唬對方,但著實有些冒險……你就不怕對方真與你拼個魚死網破,到時動了手……只怕不好收場啊。”

陸松跟朱浩相對熟悉一些,說話也就無所顧慮。

唐寅也道:“朱浩,你這麼做確實很冒險。”

朱浩笑道:“既與興王府一起來救我那劣徒,小子這樣的庸人考慮問題就不會拐彎抹角,便直接了當嚇唬他們一下……像先生這樣的智者,舉棋前都要多考慮一步,認為如此可能會傷害到興王府的利益,完全可以理解。”

“何意?”

唐寅皺眉。

你小子是庸人?

鬧呢?

隨即便聽朱浩娓娓道來:“若是那工於心計、機關算盡的老狐狸,自然會把問題再想深入一步,會考慮到第二層……這樣的老狐狸恰恰跟我這樣的庸人想到一塊兒去了,反而負負得正。

“先生你說是不是?”

唐寅眉頭皺得更深了:“所以說,先前你是故意把興王府的名頭亮出來,讓楊維聰知難而退?你就不怕他背後的楊閣老知曉?”

朱浩笑道:“都說了,我這人做事直,就是肉體凡胎,想那麼深沉幹嘛?好些日子沒見世子了,正好今日去瞅瞅。”

……

……

唐寅沒想明白朱浩這麼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