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緻的把件、玩樂之物,朱四不缺錢,好東西買了一大堆。

此時京城一處宅院內,朱萬宏剛吃過早飯,意興闌珊拿出魚竿,提著個木桶,就要出城釣魚。

一名錦衣衛小旗走了過來:“朱千戶,錢指揮使……罪臣錢寧家眷已被捉拿歸案,如今您可以正大光明走出去,不用再怕被其加害了。”

朱萬宏瞪了小旗一眼:“你說的什麼話?我幾時怕過錢寧?一個跟寧王謀反牽連甚深的罪臣……等等,沒被殺頭是吧?”

“是。”

小旗回道。

“那還是小心一點,這個人不簡單哪……哦對了,可知是何人繼承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朱萬宏本來想諷刺錢寧一番,但聽說錢寧只是被抄家,人還在大牢裡,趕緊把話收了回去。

小旗搖頭:“不知。”

朱萬宏嘆道:“知道是誰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我,十有八九是平虜伯的人……”

小旗試探地問道:“會不會平虜伯自己兼任?”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朱萬宏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又問:“興王……世子那邊,眼下如何了?”

朱萬宏從安陸到京師,領到的任務依然是監視興王府,當然現在主要是監視小興王的一舉一動,只不過他的頂頭上司錢寧完蛋了,等於說此時已不知道給誰效命,畢竟朱家的任務一向都是直接跟錦衣衛指揮使對接,最多有時候多箇中間人,只是現在中間人就是朱萬宏自己。

小旗道:“興王世子到京城後,閉門謝客,其實也無人前去拜訪,聽聞在城中大肆蒐羅奇珍古玩,買了很多……蛐蛐回去,無心學業,看來是……沉迷玩樂。”

“是嗎?”

朱萬宏笑著眯起眼,“厲害厲害,一個小孩子就知道韜光養晦。”

小旗不解:“何為韜光養晦?”

朱萬宏瞥了小旗一眼,語帶不屑:“你我在安陸多年,早該知道興王府家教森嚴,即便脫離興王府也不至於便如此沉淪,多半是有人暗中出謀劃策,讓其這麼做……

“繼續盯著吧,尤其是盯住城門,看我那大侄子幾時到京城……哦對了,還有那個唐伯虎……走吧,別打擾我釣魚……

“嘿,京城可真是個好地方,吃喝玩樂樣樣不缺,想幹嘛幹嘛,就怕荷包乾癟,還是得找個能敲竹槓的才行。”

小旗聽了甚是汗顏,急忙行禮:“卑職告退。”

……

……

朱浩和唐寅一行,於閏八月的二十四抵達京師。

這一路走了將近一個月。

隊伍中除了唐寅這把老骨頭,就是婁素珍和朱浩這般婦孺,旅途顛簸勞累,總算在一個月內趕到京師。

這已是緊趕慢趕的結果。

唐寅抬頭看著巍峨的東直門城頭,臉上神色變幻不停,以朱浩估計,這貨差點兒就要在這裡賦詩一首,感慨過往在京城的悲慘遭遇。

還沒等進城門,旁邊有人跑過來問詢:“請問……你們中間可有從湖廣前來的陸老爺和朱老爺?”

唐寅跳下馬車問道:“閣下何人?”

對方趕緊拱手:“乃是我家主人,蘇諱熙貴派小的前來迎接,還在京師安排了大宅給二位老爺歇宿……”

唐寅皺眉:“蘇東主安排可真周到啊。”

說著側過頭,想要徵求朱浩意見,接受還是拒絕?

“蘇東主都不在京師,怎麼安排這麼周到呢?我此行是來趕考,大宅住得固然很舒服,但容易把懶筋給養出來,還是找個稍微寒酸點的地方,更容易踏實求學……這樣吧,先生與其同去如何?”

朱浩笑著看向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