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松連忙問道:“姑爺可還能撐得住?”

“沒事沒事……老陸,你扶我下樓……等出去吹吹風,醒醒酒,又是一條好漢!”

……

……

陸松很無奈。

其實這次他跟蔣輪酒喝得不多,但因為蔣輪第一輪是跟酒蒙子唐寅喝的,來喝第二輪時其實已帶著醉酒上桌。

可喝醉酒的人永遠也不會願意承認自己酒量淺,越醉牛逼吹得越響,陸松只能扶著蔣輪三步一搖,晃晃悠悠往王府內院去了。

換作別人,陸松不敢這麼扶著去見興王。

但蔣輪畢竟是興王的小舅子,雖是過繼,卻是唯一的那個,誰都知道蔣輪是什麼路數,也沒人要求蔣輪能跟別的王府屬官那般守規矩……

再說了,這次是興王臨時傳見,只要不當差的時候,也沒說不讓喝酒啊。

到了朱祐杬書房門口,只見張佐和唐寅已先一步到來。

陸松看到唐寅,發現唐寅正常多了,一點沒有醉的樣子,陸松不由心生疑竇,蔣輪說第一輪酒是跟唐寅喝的,不會是誆自己吧?

“陸典仗來了?”

張佐笑招呼道,“還有姑爺……王爺,您看是不是可以吩咐事情了?”

陸松進到書房,發現朱祐杬站在視窗位置,手上拿著一個竹筒四下看著。

唐寅好像早就知道有這東西,並不往前湊,至於旁人……也就只有張佐了,似也見識過過,笑眯眯打量先後進屋的陸松和蔣輪。

朱祐杬道:“張奉正你來說吧。”

張佐見蔣輪喝酒醉得不成樣子,不由微微皺眉,他平時不喜歡醉鬼,張佐屬於那種愛乾淨的斯文人,這大概也是老太監的通病,那就是潔癖。

“是這樣的,王爺準備讓姑爺和陸典仗,帶隊往京師送一件貢品,就是王爺手上拿的東西,聽說叫望遠鏡。”

張佐說著,往房子一角瞥了眼。

陸松順著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原來牆角還站了一個人,只是因為這人個頭小,自己進來時注意力全放在視窗一干人身上,未留意到那人的存在。

朱浩?!

陸松差點兒驚撥出口。

蔣輪笑呵呵問道:“姐夫,什麼叫望遠鏡?”

一開口,酒氣瞬間瀰漫在房間裡,朱祐杬皺了皺眉,放下望遠鏡,轉身看向小舅子,上下打量後以怪責的口吻道:“剛回來就飲這麼多酒,也不怕你姐姐擔心……喝酒對身體不好,尤其容易誤事,到京師後切記少飲。”

“嘿,沒事。”

蔣輪撓撓頭。

朱祐杬把望遠鏡交給蔣輪,蔣輪拿過來放在眼前仔細打量,張佐代為介紹:“望遠鏡,顧名思義,就是能把遠處的東西拉到近處來……這是朱浩做的,本地有琉璃工坊能加工出來,外地可沒有此物。若是作為貢品,或可在戰場上洞察敵情,料敵於先。”

蔣輪把望遠鏡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因為喝太多酒,視線都模糊了,啥都看不到,搖搖頭交還給陸松。

陸松本來只當張佐是在吹牛逼。

朱浩能掐會算也就罷了,居然還懂什麼製造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