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打招呼:“好了,今日戶外課就上到這裡,回去後趕緊用飯。走了!”

“再聽一場嘛。”

朱三依依不捨。

朱四、京泓和陸炳也都站在朱三的立場,眼巴巴地看著唐寅,眼裡滿是渴求。

朱浩站起身:“來聽戲已超出原本的計劃,到這人多眼雜的地方,讓陸先生承受了多大壓力?你們要是還不知足,那就是不知進退……這戲票還是我提供的,誰要留下隨他,但下次再想出來就難了。”

相比於唐寅的隨和,朱浩才像那個嚴師。

朱浩的話果然好使。

朱四和京泓最先起身往雅間外走,陸炳屁顛屁顛跟著,朱三再不情願也只能皺皺鼻子跟著一起走。

唐寅是最後挪步的那個,這會兒他又多了一些不尋常的心思,想把朱浩看透卻發現完全看不明白。

說是個大人吧,有時候還是挺孩子氣的,還說什麼要多當幾年天真無邪的孩子?平時也都是孩子王,帶著幾個同齡孩子玩得很瘋。

可說是個孩子吧……能把這小子當孩子看待嗎?那我唐某人在某些方面或許還不如他呢。

……

……

進到王府。

幾個孩子各自散去,一直隨侍在旁陸松終於可以鬆口氣,總算是無驚無險完成護送事務。

換作別人沒他這麼緊張,只有他知道錦衣衛的人還時刻盯著興王府,他又是安插在王府中的奸細,自然明白其中兇險之處。

“陸典仗,有時間喝上兩杯?”

唐寅走過來,笑著發出邀約。

陸松急忙行禮:“陸先生客氣了,卑職豈敢與您共飲?”

唐寅笑道:“我在王府中無官無職,不過是平頭百姓一個,陸典仗大可不必如此拘禮。正好我這邊有朱浩的事情想問問你……你看是否方便呢?”

從朱浩身上找不出答案,唐寅就想另闢蹊徑,陸松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陸松聞言皺眉。

聽唐寅這意思,想從他身上打聽朱浩的事情?

你不是朱浩的啟蒙恩師嗎?他所學不是你教的?論對朱浩的瞭解,你唐寅應該比我更深吧?問我算幾個意思?

陸松對朱浩的疑惑同樣很多,兩個人在探朱浩底細這件事上有著共通點,當下拱手:“陸先生肯給卑職面子,卑職自當設宴款待。”

“不必不必,蔣兄弟走前已招呼過去何處飲酒,你與我同去,話說他離開安陸,我可是少了一個好酒友啊!”

蔣輪在王府沒有正經事情,但吃吃喝喝總少不了他。

唐寅跟蔣輪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才名卓著,一個則是半吊子學問的軍戶,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那種。

可就因為兩個人都很喜歡喝酒,再加上唐寅在王府中挺自卑的,覺得一切都是沾了朱浩或是朱浩背後那位高人的光,喜歡喝點悶酒,跟蔣輪一起喝酒的時間逐步增加,交情也日益深厚。

蔣輪到京城去送貢品,唐寅自然不會同去。

蔣輪走之前,已告訴唐寅,王府附近哪家酒肆提供的酒比較好,在喝酒這件事上蔣輪可是個中高手,唐寅也很快融入到興王府的生活節奏,把周邊美酒美食嚐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