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三一臉懵逼。

朱浩沒好氣道:“就是服裝、化妝和道具的簡稱,用點腦子,要開新戲,沒點新行頭怎麼行?

“新戲班第一場演出,我一定要讓它轟動全城,從此以後不但安陸本地,就算是整個湖廣地面的戲班,只要提到唱戲,都要按照我們的規矩來,我們要做的是行業領頭羊……明白嗎?”

於三聽得一愣一愣的,好似聽懂了,但仔細回想腦袋裡全是漿糊。

不過有一點他聽明白了,這位小當家野心不小。

之前要做安陸本地最大的書場,現在居然還要做湖廣地面最大的戲班……哦不對,是最出名的戲班?

朱浩抬頭四十五度看著天空,感慨道:“我看出來了,不管什麼行當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賺不到錢,像李班主這樣慘淡經營的,最後只能以失敗收場……好了,趕緊去安排過籍的事吧。”

於三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言辭跟朱浩對話,雙方不但不在一個頻道,連一個國度都算不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屁顛屁顛緊隨朱浩的腳步,希望朱浩吃肉的同時自己能喝口湯。

……

……

當天朱浩本要回興王府,但因為買了戲班,還要排新戲,以及要給戲班的人安排住處等等,便決定當晚不回去。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落實。

契約轉到朱浩這邊,簽字畫押,另有官府安排落籍。

隨後戲班上下老小,在於三安排下,轉移到了城裡的新駐地,院子是於三出面承租的,前後兩進院,地方不大,既有八個人住的房間,睡大通鋪,也有兩三人住的,戲班名角和樂師則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等行頭安置好後,已快到日落。

此時朱浩才帶著於三重新出現。

人召集起來。

“正式認識一下,我是你們的新東家,我姓朱,你們怎麼稱呼都行,以後你們不需要再演那些老掉牙的戲碼,全都給我上新戲。”

朱浩道,“好了,你們每個人都出來介紹一下自己,告訴我叫什麼名字,特長是什麼,我好吩咐你們做事。”

戲班的人很不情願,但還是依言出來通報名字和所長,以及一些簡單的背景。

朱浩這才知道,戲班中有兩對夫妻,他們都有兒子,只是兒子全都不在本地,其中一對夫妻有個女兒在膝下,就是那個簽了賣身契的八歲小姑娘,跟著父親姓宋,沒大名,小名瓶兒。

樂籍也重男輕女,生個女兒沒啥指望,便跟著父母混戲班,學技藝,簽了賣身契後跟著東家有口飯吃,不用家裡出錢養。

兒子則不同,雖然還是要學戲,但只要有點能力,就往樂師上靠,家鄉有專門的人教,好像讀書一般,學的是手藝,不用籤賣身契。

還有一年契約就到期的公冶菱出列:“新戲需要好本子,請問上哪兒找好本子?”

朱浩面帶笑容打量。

朱浩之前就發現,樂籍中人,稀奇古怪的姓氏非常多,在於明朝建立後,元朝在中原各處族裔,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回到大漠,他們中很多人被大明官府劃為樂籍,作為對他們當初奴役漢人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