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光重新架槍觀察,發現納特已經不在那棵樹的後面,已經中彈的他沒有絲毫猶豫,左手抱著槍,成功閃身到了另一棵最近的大樹後頭。

要說也是北卡諾伊的運氣好。

如果納特之前藏身的樹是一顆健康的樹木,那北卡諾伊的這一擊註定失敗。

但這一次,卻有意外之喜。

納特彼時藏身的那棵樹雖然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只不過樹皮多了一圈微微開裂的橫向缺口,但誰能想到阿拉法透過掃描現實場景後用資料虛擬重建的這塊地圖裡,對應的這棵樹已經生了蟲害,樹幹內裡有了許多細微的縫隙。

這些都被阿拉法的高精尖虛擬技術用資料一一復原,就導致了地圖裡納特藏身的這棵樹虛擬出來的硬度值遠不如其他樹木。

儘管竇光的那一擊沒有和時鳴珂的子彈完全擊中同一個點,但藉助時鳴珂第一槍在樹幹裡炸開的空腔,阿拉法判定子彈成功地擊穿了樹幹,並將其模擬了出來。

於是,所有觀眾眼睜睜地看著子彈帶著碎裂的木屑嵌進了納特的右肩,他的肩頭瞬間開出一朵巨大的血花。

場外的人員不由得心頭一震,不約而同地閃過一個念頭:第一軍校的王牌選手....廢了。

&nvp選手的確運氣欠佳。

先是因為距離問題,趕到的速度不及對手快,被運氣不好地二打一埋伏。

明明有著對手都連連驚歎的反狙擊身法,卻碰上了不靠譜的掩體。

穿過掩體的子彈打中的偏偏又是他的右手....

這些要素連環接在一起,真是地獄設定。觀眾們想象不出這位王牌選手能有什麼能夠翻盤的方法。就連演播室裡的柴進也是看的微微搖頭。

[納特選手這是的到頭了吧?太可惜了...決賽裡都沒有看到他的驚豔出手。]

[怎麼不能像翁辛那樣反殺一個呢?]

[怎麼反殺啊?慣用手都斷了。這次對面可是有兩個人!有兩個人意味著你即便拼死冒頭牽制瞄準一個,也立馬會被另外一個打死...更何況翁辛要當時被打斷的是右手,強心針也沒用啊。]

所有人都鐵了心地認為納特已經毫無希望,只能等著束手就擒時,緊貼著岩石的納特卻彷彿隱隱聽到了什麼聲音。

只見他將耳朵附在樹幹上靜靜地聽了幾秒後,原本緊皺地眉頭忽而舒展開來,扭頭掃視了一圈這片巨大的山谷。

這片山谷很深,到處都覆蓋著厚厚的白雪,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山谷的半山腰。而之前比賽剛開始時那場新下的大雪還十分鬆軟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有一些積雪融化後涓涓細流隱蔽地在縫隙中流淌。

不遠處的斜坡上,表層的積雪,並不像印象中普通的積雪那樣平整,而是有些凹凸不平,充滿了粗粗的顆粒感像極了有些融化的白糖表面。

再結合自己剛剛聽到的響動,一個大膽地猜測浮現在納特的腦海裡。

——

“剛剛那一槍我沒和你打在一處。”竇光撓了撓頭。

“我知道,可能掩體本身不夠堅硬,畢竟是樹,又不是石頭。”時鳴珂應道,“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對方應該只有一個人,沒有隊友埋伏在身邊,不然剛剛那一瞬間肯定會抓住機會攻擊我們。”

“所以不要慌,他現在雖然換了一棵樹,但我們還能按剛剛的計劃再試試,不行就多打幾槍。反正他右手廢了,也不敢冒頭還擊。”

竇光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兩人低聲商討著,感覺勝券在握,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同,已經負傷的納特此刻非但沒有畏縮著將自己死死藏身在岩石的背後,反而大膽地抬起左手朝著兩人所在的位置反手一槍。

他怎麼左手也能開槍?

兩人一驚,條件反射地縮在了原地,過了兩三秒後,驚疑未定地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只有左側三五米遠處的的灌木叢因為受到了震盪而搖晃了起來。

“他左手不是慣用手,雖然還能開槍,但準頭不行,別被他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