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有些退縮,正當他理智開始有一點回爐的時候,卻聽到身旁有人在小聲說話。

人群中,站在田洪身後的阿列庫給了星嶽文一個眼神,故意用田洪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這女人虛張聲勢,以為這樣人家就會害怕的不敢答應。”

“嗯,大家沒有一個能背下來的,她偏偏可以,太假。”星嶽文掃了阿列庫一眼,淡淡地和阿列庫打著配合。

“你說要是田洪這時候放棄申訴的話,豈不是很慘?”說話人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幸災樂禍。

“嗯?”

“所有不明真相的觀眾們都會認為這女的看了兩眼就能記住的東西,田洪花了這麼多時間都沒完成,你說田洪這臉該往哪裡放?我看他以後是抬不起頭了。”

“恰好”聽到這些話的田洪一瞬間炸了毛,那僅剩的一點理智猛地被拋在了腦後,整個人重新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不是他田洪不行,而是這個女人弄虛作假!他一定要揭露她的真面目。

這次任務給的內容這麼拗口複雜,自己算是記憶力不錯的那類人,用了這麼久都沒能成功記下來,這個女人僅僅用了兩分鐘當然也不可能。

說不定,她就是仗著自己沒有勇氣答應申訴而在這裡裝腔作勢。

她很可能是在激自己,想把自己嚇退。

田洪咬了咬牙,昂起頭倔強地應道:“對,我還是要求賽方對你搜身檢查,我就不信你沒有貓膩!”

此言一出,演播室裡的周文虎幾乎坐不住,臉色十分難看,心裡氣的怒罵:“這個衝動又沒有腦子蠢貨!”

那位說話的桑赫斯特學生分明和那個黑髮少女不對盤,故意和旁人說些風涼話激田洪,把他當槍使。

而自己這個學生也是個蠢的,在這裡搶著當什麼出頭鳥?!就算對面真的做了弊,值得他拿自己的比賽成績為賭注去查嗎?

本來斯堪維亞軍事學院這一局丟了第五,但第六好歹是能保住,在三所綜合軍校裡也算排名最前,雖然有些遺憾但選手們也盡力了,回去是勉強能對學院交差的,頂多自己被學院領導罵兩句罷了。

但如果田洪因為這種事直接被官方取消了比賽成績的話,那他們整個學院連第六都保不住,不知道會掉到哪裡去。到時候,他還怎麼和學校交代?!

愚蠢!魯莽!周文虎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終點去給田洪一個大嘴巴子。

在場上的田洪自然不知道他的老師正在內心對他破口大罵,就在他鼓足勇氣應下來的那一刻,少年的意氣讓他覺得自己此刻的形象無比高大偉岸。

他沒有害怕,也沒有屈服於敵人的詭計,路見不平一聲吼,和邪惡勢力做了堅決的鬥爭。

“陳萌萌選手?”一位穿著監督員服裝的女性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用眼神示意陳萌萌跟著她去一旁搜身。

田洪寧願放棄成績鬧到底,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頓時圍觀人群看向陳萌萌的目光充滿了戲謔和探究。

這下子,陳萌萌無論如何也得接受調查了。

“抱歉,我拒絕搜身。”陳萌萌瞥了眼工作人員手上的檢查儀器和一旁臨時拉起的小帳篷,輕輕地搖了搖頭。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陳萌萌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

“我就知道!”田洪大叫起來,眼中掠過一絲得意,朝著監督員說道:“她不願搜身,肯定是有問題,我看應該取消她的成績和參賽資格才對!”

“白痴!”陳萌萌神色平淡,“我是覺得有問題不如一次性解決罷了。”

“就你這種不講道理,一門心思覺得別人有鬼的人,即便我跟著監督員去搜身,最後什麼都搜不出來,你也不服氣,到時候還要說我和監督員有什麼齷齪。”

聽了這話,一旁的監督員頓時面色不善地看向了田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