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萌感覺自己一定是和校醫院這種地方有什麼莫名的緣分的,就連線送個新生也能送到校醫院來。

到了學校,陳萌萌立刻把那三個男生扭送到了風紀委處,三人一見到風紀委老師的閻王臉立刻大哭大鬧了起來,哭著說陳萌萌以大欺小,打的他們哪哪都疼,是暴力執法,也得處理。

於是在風紀委老師的陪同下,三個人都來校醫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你們三個,在這尋開心嗎?就兩個人手腕上有一個重一點的指印,和我說什麼學姐以暴制暴?”風紀委老師看著檢查結果臉都黑了。“你們打人,別人把你們拉開用了點力氣,手腕上有點指印不是很正常?”

“怎麼會呢?她明明打了我一拳,我可疼了!”庫爾特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切正常”的報告。

“對啊對啊,我們兩的手都麻了,我們現在還疼呢。”

“你的意思是我水平不行咯?”校醫院的醫生一聽也不幹了,不爽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得了,三人只能乖乖閉嘴被風紀委拖走,一個記過是少不了了。還會被送去義務勞動。

把這三人打包送走,陳萌萌心情甚好地出了校醫院的門。

附近的長椅上,跟過來的另一位當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眉眼低垂。

剛剛在飛梭裡沒有注意看,男生身形略微單薄,但五官精緻,面板瑩白細膩,眼簾上的淡金色的眼睫毛長長翹翹,眼神清透又無辜。

陽光下,耷拉著腦袋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讓陳萌萌想起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

“這是找醫生要的冷毛巾,你拿著敷一下臉。”陳萌萌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謝謝,給你添麻煩了。”沒有想到陳萌萌還想到了自己的傷勢,男生眼神微微一亮,抬起頭咧嘴朝陳萌萌感激地笑了笑,卻不小心牽動了嘴角的上口,倒吸一口冷氣。

“小事,本來就是我帶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應該第一時間阻止的。讓你受了傷也是我一時不察。”陳萌萌想了想,從隨身口袋裡掏出了一塊葡萄味的水果糖:“向你賠個不是。”

男生詫異地看了陳萌萌一眼,眉眼彎彎地接過,卻並沒有吃掉,只是拿在手上。

陳萌萌只當他不喜歡吃糖:“我以為你剛剛會選擇原諒他們。”

男生神色掠過一絲不安,手中七彩的糖紙被他捏得輕微作響,遲疑了一下扭頭問道:“我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有些得理不饒人?”

陳萌萌搖了搖頭:“不啊,我覺得你做的很棒。難道就只允許別人欺負你不允許你反擊嗎?更何況你的反擊合情合理。那些會說你得理不饒人的人等到自己挨拳頭的時候,只會鬧得比誰都兇。”

“遇到暴力而不作為,那就是對暴力的縱容。聽之前他話裡的意思,你們應該之前就認識,他欺負你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

被肯定了男生,茶色的瞳孔中瞬間蕩起了點點星光,默默地點了點頭:“是高中同學,大概是看我不順眼吧,三年一直都是這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欺負我的時候伸出了援手,所以真的非常感謝你。”

正是因為有人終於站在了我的這邊,我才第一次有勇氣去說出那句我不願意原諒。

被人這麼誠懇地道謝,陳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對了,剛剛那個庫爾特好像是說你學醫?”

男生的原本就白皙的面板瞬間好像又白了一些:“算不上學醫,去的是戰地急救護理專業。”

“哇,真帥!”陳萌萌由衷的感慨。

男生吃驚地看了過來:“你不覺得男生學護理系很娘娘腔嗎?”

陳萌萌吃驚地看了過去:“都是救死扶傷,憑什麼護理就娘娘腔?而且戰地急救護理,那可是我們戰鬥機甲系的親人!很多時候都是他們把我們背下戰場送到醫院的。”

“來,認識一下,我叫陳萌萌,戰鬥機甲系大二學員,以後在戰場上如果看見我倒在那裡,一定記得搶救一下!”陳萌萌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