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明明緊張的要死,眼神卻罕見的通透,篤定, 搞得好像你就是天命之子, 永遠有天道護著你一樣。”

蕭白微微頷首。

關於這一點, 實際上第一次登上百草峰的那一夜, 玉壺就問過, 他為何如此平靜,好像知道事情要這麼發生。

但一劍狐竟比玉壺看的更透徹……

看來,這女人只是看著蠢, 直覺卻意外的準,甚至準的可怕。

“看人蠻準的,但眼下不是閒聊的時候, 你闖大禍了。”

一劍狐卻毫無自知之明,沒事人一樣的舉壺噸噸自飲。

劍氣逼人的髒臉帶著一抹酡紅, 醉醺醺的問蕭白:

“你來監道宮做什麼?”

蕭白趁機訴苦:

“這群混蛋假裝邀請我當監捕, 以體檢之名解剖我的丹田,我一個煉氣修士有什麼好解剖的?說白了,他們是想利用我對付你師尊!”

道盟監捕的工資可不低呀……一劍狐浮想聯翩。

她覺得,這小子不僅人生得俊, 腦瓜還挺機靈, 眼下二人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只能稱兄道弟,共度時艱。

於是,她忽然摟住蕭白肩膀, 一臉套近乎的問: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神特麼道友!

蕭白心想,這女人對修改器的防禦力太強了, 到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名字。

念在這女人拿胸頂他肘、沒把他當外人的份上,蕭白冷冰冰的應道:

“蕭白。”

話畢,見一劍狐似乎也要跟著自我介紹,蕭白連忙搶道:

“至於你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天元大陸是個人都知道你一劍狐。”

一劍狐沒輕沒重的拍著蕭白肩膀,醉醺醺賠笑:

“哪裡,叫我伶舟就行,一劍狐這個名字純粹是為了靠近師尊,討個好彩頭起的道號。”

蕭白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卻又明知顧問:

“那為何你偏要叫一劍狐,不叫一劍貓、一劍狗呢?”

一劍狐面露狡黠,附耳小聲道:

“因為師尊她啊……是個磨人的狐狸精!”

蕭白點了點頭,不愧同道之人。

長老,確實是個磨人的狐狸精。

只是他覺得,二人對狐狸精和磨人的理解,可能存在細微的偏差。

蕭白唯一不太明白的是:為何一劍狐剛才對他還略帶敵意,現在卻突然稱兄道弟了?

一劍狐傍著蕭白,從廢墟頂上踉踉蹌蹌的走下來,突然圖窮匕見。

“蕭白兄弟,姐姐我啊當年也是個監捕,眼下那監道使還欠我二十年的俸祿沒給,討薪成了大難題,看在姐姐救你丹田的份上,你待會可要為姐姐伸張正義,痛斥監宗大人對你的迫害,而姐姐我,正是為民除害的大英雄!”

二十年的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