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秘箋上的佛窟,還有多久?”

那人嗓音沙啞,僅從聲音,根本就判斷不出其年齡。

“回主人的話,再往前走三十里,便是鳴沙山,傳說那山一側有一彎千年不枯的神泉,過了那泉,再行十五里,便是佛窟所在!”

女子這一次倒是沒有再端著,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嗯……”

中間那人點了點頭,隨即胯下的馬匹似乎受到什麼刺激了一樣,原本蔫頭耷腦的它,瞬間嘶吼一聲,邁開蹄子在黃沙中狂奔起來。

眾人緊隨其後,飛揚的沙塵剎那間將眾人的身形淹沒。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眾人策馬躍上沙丘,挑眼望去,在沙丘之下,卻又一彎清泉。

天地萬物造化之玄妙,非人所能想象。

黃沙漫天的世界,唯獨眼下這一彎清泉,如世間最耀眼的寶石一般,鑲嵌其中。

眾人並沒有心情欣賞這般奇景,縱馬越過清泉,朝西直奔而去。

行了約莫三五里路,遠遠的就看到一連排的隔壁橫貫黃沙之中,好像一條匍匐在沙海中的巨龍。

龍頭所在之處,卻又一院寺廟,坐落其上。

一馬當先的那人停下腳步,隨即抬手微微一揮,後面隨從當中,即刻走出一人。

此人手中掌著一個巨大的羅盤,神色凝重的盯著上面不斷旋轉的指標。

單手微動,食指於拇指不斷波動羅盤上密密麻麻的天干地支。

片刻之後,這人眼光掠過寺廟,將眼睛死死的看向寺廟前不遠處的一片沙地上。

“四靈交匯……”

這人勐地轉身,單膝跪地道:“回稟主人,如果不出屬下所料,秘箋所載,應該就在寺廟前那一片沙丘之中。”

“應該?”

身裹著黑袍的那人緩緩下馬,一旁侍候的老僕立刻上前,將這人扶下馬來。

“主人恕罪,屬下該死,根據羅盤指引,就在那一片沙丘之中!”

端著羅盤的下屬被這人一句話嚇得瑟瑟發抖,隨即語氣也肯定了不少。

好在,主公今日的思緒不在他們這些下屬的身上,下馬之後的主公,也沒有糾結他的失言。

走下馬背,那人一步步朝著手下相士指的地方走去,身後幾人緊隨其後。

而至於那些隨從,則是迅速散開,十分默契的將相士剛剛點出來的那一塊沙丘圍繞了起來。

黑袍人朝著那沙丘走去,一邊走,一邊慢慢的取下頭上罩著的衣袍。

一張頗具威嚴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看著露出真容的主人,即便是那張狂邪魅的男子,都不由得低下了頭。

張狂如他,都不敢輕易去瞅一眼這個讓他重獲新生的男人。

而那個跟在男人身側的老僕,卻毫無顧忌的看了一眼男人冷峻且威嚴的臉頰,微微嘆息一聲,臉上閃過一抹心疼之色。

如果趙御此刻在這裡,估計會大吃一驚。

因為在場的這些人中,有好幾個他都認識,而且還相當的熟悉。

只是打死趙御也不會想到,原本他以為早已入土的幾人,卻還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裡。

中間領頭的那人,緩緩抬起頭,任由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他的眼睛。

片刻之後,這人才緩緩低下頭,隨即一步步的走到沙丘中間的位置,伸手入懷。

下一刻,這人從懷中掏出四塊大小相同,卻眼色各異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