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你查檢司百戶的腰牌,自己找上來的……”看著面無猙獰的趙御,安劍清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旗官而已,趙御怎麼會表現的這麼暴躁?

趙御轉身看著六子,那傢伙憨憨一笑,伸手撓了撓頭。

自己找上門的?

趙御要挑選死士的事情,只有安劍清和江玉燕知曉,他一個小小的查檢司小旗,怎麼會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

“你……”

趙御欲言又止,這其中的貓膩,他如何能不知道?

只是,當六子站在校場上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留下了,挺過天藥霸道的藥勁,會變成沒有思想的活死人。

而離開,趙御不用想都明白,今晚離開校場的六子,可能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當然,依照他的本事想要阻止這一切,還是能做到的。

只是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趙御明白,不管是誰,不管要做什麼事情,都會有取捨!

“大人,六子跟著您在查檢司多年,從來沒有求過你,但是今天……”

能進入查檢司的人,根本都不是蠢蛋,六子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兇險。

只是,他不甘心只做一個連世襲都做不到的檢查司小旗官。

“求大人成全!”

六子單膝跪地,滿是切盼的看向趙御。

新皇秘旨,只要他能選入這一批死士,他那五歲的小兒子,就可入貢院!

“罷了……”

趙御擺了擺手,隨即示意六子起身。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安劍清命人搬來兩個大缸,缸內盛滿清水。

而趙御則從懷中取出那兩個二哈之前交給他的羊皮囊,抬手將裡面黑乎乎的天藥,按分量倒入大缸之中。

剎那間,整個錦衣衛校場都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校場上,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碩大的海碗,安劍清一聲令下,眾人前頭站著的那二十多名死士,率先上前一步。

在趙御等人的觀望下,那二十多人面不改色的每人從大缸之中舀起一碗混合了天藥的黑水,一飲而盡。

剩下的人也緊隨其後,各自飲下一碗稀釋過的天藥。

“嗚嗚……”

就在後來人還在依次喝下天藥的時候,前面那二十多名死士已經藥效發作。

即便是從小經歷過嚴酷訓練的他們,此刻都面容猙獰的倒在地上,伸手將自己脖頸和胸口抓住道道血槽。

淒厲的嘶吼聲讓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飲下天藥的人,紛紛心驚肉跳。

有好幾個在看到這些人的狀態之後,便打起了退堂鼓。

而還不等他們退後,一道冷光已經閃過,三五顆人頭淪落在校場上。

“來的時候,本指揮使說的清楚,一旦踏入錦衣衛校場,盡褪就由不得你們了!”

安劍清單手拎著還在滴血的新式繡春刀,冷冷的盯著剩下的人說道。

而趙御這個時候也沒有多言,畢竟這種事情,決不能透露出半點訊息去。

剩下的人看了一眼那幾顆死不瞑目的腦袋,隨即咬牙上前,灌下天藥。

不多時,整個校場上已經哀嚎一片。

小六子面容猙獰的撕碎了自己的上衣,雙手死命的抓向自己的脖頸,似乎想要用手將氣管都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