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帶人走過來的永清伯,趙御嘴角微微翹起。

京城大商,誰的身後還沒有幾個權勢滔天的大人物撐腰?

趙御即便是吃飽了撐的,也不至於跑到米鋪中和一個小夥計過不去。

之所以要學著強哥上演一出‘買瓜’的戲碼,就是要找一個身份和地位都夠,但手中不能有太多實權的人,來做那一隻儆猴的雞!

他這個永清伯的身份是皇帝欽賜的,而且還是儲君名義上的老丈人,身份絕對夠!

可他除了依靠這女兒混吃混喝之外,又沒有其他的本事,拿他來祭旗,則不會觸及到其他大佬的根本利益。

所以,這個靠著女兒榮華富貴了的永清伯,就成了趙御最好的選擇。

“哦?”

趙御看著來人,樂呵的上前說道:“這不是永清伯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本來看著一群凶神惡煞般的錦衣衛,永清伯多少還有些忌憚。

可又一見領頭的趙御也不過和那些巴結他的其他官員沒什麼不同,這脾氣也就跟著上來了。

“你是個什麼官?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永清伯來到趙御面前,手指頭都快要戳進趙御的眼窩子了。

趙御一手攔下想要再次上前和永清伯講道理的二哈,隨即笑著說道:“您老的地盤?”

“不錯,這裕恆米店乃是我的產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這裡鬧事,來人, 給我抓起來!”

永清伯大手一揮, 示意手下扈從將趙御抓起來。

不過……

他是個腦子有坑的憨貨,其他扈從卻不是傻子。

即便他們的主子是永清伯, 可眼前這可是錦衣衛的上官,他們如何敢動彈?

誰也不是傻子,大家心裡都和明鏡似的。

即便是以後人家來找後賬,永清伯倒是靠著作王妃的女兒能摘開, 可他們呢?

錦衣衛是個什麼尿性, 在大乾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

今天他們擒了錦衣衛的上官,來日找後賬,他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永清伯氣勢十足的一揮手,可身後那些膀大腰圓的扈從, 卻連動都沒動。

“一群廢物, 不過就是個錦衣衛的小官而已,你們怕什麼?

出了事情有老爺我頂著呢,別說他只是一個錦衣衛的小官, 即便是錦衣衛的頭子有如何?

算起來,老子和皇帝都是倆親家,裕王殿下都算是老子的半個兒……”

永清伯轉身一巴掌打在領頭的那名扈從的臉上,對著手下人怒斥道。

看著眼前叫囂的老頭,再聽聽他說的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趙御微微鬆了口氣。

在大乾官場混跡了這幾個月,趙御遇到的不管大小官員,一個個盡是頭髮絲都空心的人精。

難得能遇到永清伯這麼一個‘正常點’的, 還真就不容易。

眼瞅著給了扈從幾個嘴巴子, 那些吃白飯的傢伙,還是一動不動。

永清伯也沒了法子, 總不可能自己細胳膊細腿的上去將趙御一行錦衣衛都撂倒吧?

這根本就不現實。

“這樣吧, 本爵爺也不問你的罪了,不過這些打翻的粟米, 你得賠給我……”

永清伯思量了片刻之後, 再次朝著趙御說道。

“……”

在場的人, 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永清伯自家的扈從, 都被這個老頭這句話給雷的外焦裡嫩。

好歹也是大乾皇朝的爵爺,居然能為了一筐子粟米, 和錦衣衛的上官在這裡如斤斤計較的小商販一樣,討價還價!

趙御抹了把汗, 心中有些佩服其裕王的那位王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