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公公的就是嘴甜,劉瑾在趙御的話說完之後,下意識的朝著承天門的方向拱手答道。

“對啊,這粥場米糧乃是皇上親賜,用來賑災救民的,即是皇上所賜,這十兩銀子恐怕有羞辱皇恩的嫌疑吧?”

趙御說罷,轉身陰陽怪氣的對著陳忠說道:“僅憑這一點,將這廝抄家滅族都不過份!”

這錦衣衛別的或許不行,可栽贓嫁禍那是熟門熟路。

陳忠聽了趙御的話,嚇得渾身一哆嗦。

“趙鎮撫使言重了,陳掌櫃也是無心之舉,咱家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還請趙鎮撫使明示。”

劉瑾知道,今天陳忠非出血不可了。

“一兩銀子……”

趙御對著劉瑾和陳忠伸出一根手指頭,隨即淡淡的說道:“一個米粒一兩銀子!”

別說劉瑾和陳忠了,就連周圍人都下意識的看向趙御,以為這個上官失心瘋了。

這米粒又不是金子做的,一兩銀子一粒米,也虧這傢伙敢說的出口!

劉瑾臉色一變,隨即冷笑著看向趙御道:“鎮撫使大人,有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您今日這般咄咄逼人,難道就不怕……”

劉瑾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要搬出了九千歲來壓趙御了!

“怎麼?劉公公覺得,皇上御賜的米糧,不值這個價兒?”趙御單手拂過鋒利的刀鋒,似笑非笑的看著劉瑾。

臉色鐵青的劉瑾只能死死的盯著趙御,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能怎麼說?

難道張口就說趙御說的不對?

羞辱皇恩的罪名,陳忠擔不起,他劉瑾照樣擔當不起!

見劉瑾被眼前這人懟的不語,一旁的陳忠急了。

“好大的膽子,我雖是一介商賈,可背後卻站著九……”

噗嗤!

不等陳忠說完,一抹刀光撩起。

陳忠指向趙御的右手,被這一刀齊刷刷從手肘處斬下。

“來人,將這刁民押往北司詔獄!等監司本部力士數清這些米粒的數量,再做定奪!”

前一刻還如同商賈一般討價還價的趙御,此刻卻一臉殺意。

“遵令!”

趙御話落下之後,立刻有錦衣衛力士上前,將陳忠直接拖了下去。

粥場外,大雪漫天。

陳忠斷臂之處流出的鮮血,一直從西直門外粥場,延入京城!

“趙!御!!”

劉瑾盯著眼前持刀而立的趙御,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的很!今天鎮撫使大人唱的這一齣戲,咱家接下了!”

“慢走,不送!”

趙御眼皮子都沒抬,冷冷的回道。

……

等劉瑾帶人離開之後,一旁的靳一川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在趙御身邊小聲的說道:“大人,這九千歲那邊……”

他雖然沒有沈煉和盧劍星老練,但也知道今天趙御這麼一鬧騰,九千歲的臉面算是被徹底撕扯乾淨了。

一個鉅富商賈無所謂,甚至於劉瑾這個東廠掌刑正堂太監他們都可以不在意。

可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