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趙靖忠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和趙御之間的貓膩,本來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這可倒好,東廠和錦衣衛都到齊了。

“呵,今日這一座小小的府邸,還真是熱鬧!”

就在趙靖忠啞口無言的時候,又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西廠督公雨化田,帶著手下貼身扈從和一隊端著鳥銃的番役,走了進來。

除了曹正淳之外,他們三人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會面了。

而這兩次的會面,居然都是因為一個才上任沒多久的監司千戶……

四方人馬到齊,各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方,眾人都一言不發,整個院落反倒清淨了不少。

唯獨趙御這個始作俑者,似乎卻在這個時候……被人給忽略了。

看著來勢洶洶的三方勢力,趙靖忠心念急轉。

今天想要從趙御手中拿走密函,是不太可能了,不過他如果想要此刻離開,依舊沒人敢攔著他。

畢竟,密函的事情東窗事發之前,他還是司禮監秉筆太監!

他能做到今天,腦子肯定不是一般的靈活。

趙靖忠知道,留下來也於事無補,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去找到九千歲,請他老人家出面……

想通其中關節的趙靖忠直接起身道:“既然安指揮使都到了,那咱家也就不和他計較了,眾位,告辭了!”

說完,趙靖忠起身朝著外庭廊門走去。

在路過趙御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低聲的說道:“趙千戶,咱家之前許諾的一直算數,還有……”

說道這裡,趙靖忠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繼而語氣陰冷的說道:“東西要是落在其他人手上,咱家現在奈何不了你,可你覺得咱家的乾爹九千歲,能不能奈何得了你一個小小的千戶?”

說完,趙靖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宅院。

一天之內,他在一個不起眼的千戶身上,連栽了兩次!

……

趙靖忠離開之後,安劍清想要帶趙御等人離開,卻被曹正淳給攔了下來。

“想走?”

曹正淳陰惻惻的盯著安劍清身後的趙御。

“曹督主,你這是何意?”

安劍清一手摁在繡春刀上,神色不善的盯著曹正淳。

現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趙御就是一個香餑餑,一個甚至可以將魏忠賢拉下馬的香餑餑。

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來,自然不是為了區區一個趙靖忠!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趙靖忠是九千歲的心腹乾兒子?

乾兒子私通金寇,魏忠賢這個做乾爹的,能逃得了干係?!

皇帝是依重魏忠賢,可自古以來,對帝王來說最難以容忍的罪過,便是犯上作亂!

別說一個九千歲,就算是大乾王朝的儲君,只要沾上這一條,都是非死不可!

誰能拿到密函,呈現給皇帝,誰就有很大的可能得到皇帝的重用,甚至於代替魏忠賢在大乾皇朝的權勢!!

這才是安劍清馬不停蹄的趕來這裡幫趙御解圍的原因!

不然,一個新立千戶所的正堂官,何至於讓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