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

張英看到小轎上下來的人,跟見到他親爹似的諂笑著貼了上去。

“廢物,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要咱家親自跑一趟!”

趙靖忠斜著看了一眼彎腰候在身側的張英,冷聲說道。

“是,小人無能,讓公公費心了。”張英自然多餘的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連連點頭哈腰。

實際上,張英的心裡甭提多委屈了。

他在錦衣衛當差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但如同趙御這般不要臉皮,不按套路出牌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趙靖忠緩步來到趙御的面前,神情倨傲的盯著趙御。

張英看不出其中的門道,難道他還看不出來?

今天眼前這個監司千戶幹出來的這些事情,要說背後沒有雨化田的指使,打死他都不信。

“趙千戶,咱家聽說昨日在錦衣衛衙門,你出手教訓了張百戶,理由是張百戶不知上下尊卑,沒有給您這個千戶大人行禮,是也不是?”

趙靖忠看著趙御陰陽怪氣的問道。

“不錯,按照錦衣衛的規矩,下屬遇到上官,都是要施禮的,張英不懂規矩,我身為上官自然要好好的教育教育,礙著您趙公公的事兒了?”

趙御以繡春刀杵地,雙手疊放在刀柄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看著趙御這模樣,趙靖忠倒是眼前一亮,而身後的張英,則心裡都笑開花了。

這傢伙是囂張習慣了,真以為誰都像他張英一樣好欺負?

眼前的這位,可是九千歲的乾兒子,司禮監四大秉筆太監之一,為皇帝御折批紅的權貴!!

“哦?”

趙靖忠眉頭微微一挑,隨即冷笑著說道:“如此說來,按照官階,趙千戶是否也要給咱家施禮嘍?”

“這是自然……”

趙御微微一笑,隨即雙手抱拳,衝著趙靖忠道:“屬下錦衣衛監司千戶趙御,見過公公!”

糊弄鬼呢?!

見到趙御抱拳行禮,一旁的張英氣的差點沒破口大罵。

當初在錦衣衛,趙御可不是讓他行抱拳禮,而是直接讓他跪下說話的!

“呵,趙千戶可真是會抖機靈,你昨日在錦衣衛可不是這般做的!”

趙靖忠見趙御抱拳,語氣也逐漸冷了下來。

“跪下!!”

張英可算是逮著機會了,上前一步直接對著趙御爆喝一聲。

“跪?”

趙御抬頭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的張英,隨即拿起杵在地上的繡春刀,雙手捧起。

“此乃皇上御賜之物,錦衣衛著飛魚服,佩繡春刀便是皇封欽差,趙公公,您莫不是想要皇封欽差給你行三叩九拜的大禮?!”

皇封欽差,就相當於代替皇帝行事,有先斬後奏之權。

如果細細算下來,這御賜的繡春刀雖然不似天子劍那般霸道,但也差不多了。

趙靖忠就是再跋扈,趙御這兩句話出來,打死他都不敢讓趙御這時候給他跪下了!

此刻的張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他昨天在錦衣衛,咋就沒想起來這一茬呢?

“罷了,咱家也不與你計較了。”

趙靖忠擺了擺手,然後轉身盯著張英道:“還不趕快叫人抹了這壁上的圖繪?還嫌不夠丟人!!”

“是。”